更加上她說話磊落大方,就連“不喜讀書”這樣的事情也毫不隱瞞,眾人都覺得這個小姑娘不驕矜不傲慢,十分可愛,一時間都對她生出不少好感。
五軍都督府吳都督的孫女吳倩說道:“妹妹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平日裡我也不喜讀書呢。”
便有人笑道:“吳姐姐素日裡只喜歡舞刀弄槍,騎馬射箭,讓她讀書,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眾人鬨堂大笑起來。吳倩是武將之女,生得英姿颯爽,性子也頗為爽利,“咱們女子,識得幾個字,別認錯了自己的名字就是了,讀那許多書有什麼用?咱們還能去考狀元不成。”
一時姑娘們嘰嘰喳喳說起了自己在家中被父母逼迫著學些琴棋書畫的事情,陸清嵐口才極好,很快便融入到了眾女的圈子裡去了。
陸清嵐和蕭琪很快便和吳倩交上了朋友,三人約好了日後有機會一起玩耍。
倒把含山縣主和武玥給丟到了一邊去了。含山縣主心中彷彿在滴血,可是她一時摸不清陸清嵐的虛實,到底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又過了一會兒。蕭琪拉著陸清嵐起身去更衣。
兩人告罪離席,由一個小丫鬟領著往淨房走去。兩人說說笑笑向外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小丫鬟引著她們的路越走越偏。
“妹妹心腸倒好,如此輕易放過了含山和那武玥。”
陸清嵐老氣橫秋地道:“不過都是些沒長大的小孩子,我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這倒是心裡話。
蕭琪好笑道:“你可比人家都還要小呢,竟說這樣的話。不過我看你這次被別人好心當做驢肝肺。你饒了她們一次,我看她們可沒有丁點兒感激你的意思。含山縣主性子驕矜又睚眥必報,日後你可得小心一些。那個武玥,小小年紀就心思深沉,比含山縣主更難對付。”
陸清嵐好笑:“我平日裡又不怎麼出門應酬,她們難不成還能跑到長興侯府算計我,我怕什麼呢?”
蕭琪道:“你難道一輩子都不出門應酬嗎?”
陸清嵐正要答話,忽地“咦”了一聲。
蕭琪道:“怎麼了?”
陸清嵐去看那個帶路的小丫鬟:“怎地走了這麼久,淨房還沒有到?”剛才兩人只顧跟著小丫頭埋頭往前走,誰也沒注意腳下。小丫頭領著她們七拐八拐,已走到了湖邊的一個園子裡。
這地方十分荒僻,侯府安排女眷更衣用的淨房,是斷然不會設在此處的。
陸清嵐這才發現帶路小丫鬟的裝束和席間伺候的一般小丫鬟有些不同。
席間伺候的小丫鬟都是一身桃紅色的褙子,這個小丫鬟雖也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褙子,但是袖口和衣襟上卻滾著銀邊,只是陸清嵐她們剛才並未注意到而已。
陸清嵐便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丫鬟還未等開口回答,一陣悠揚的笛聲自二人身後忽地響起。
陸清嵐和蕭琪霍地轉身,就見樹後閃出一個人影來,穿一身藏藍色的直裰,唇角掛著若有若無淡淡的笑容,那精緻的美顏讓人一時移不開目光,不是李玉是誰。
李玉單手持笛,一雙眼睛盯在陸清嵐的身上,臉上掛著淡淡的卻極為迷人的笑容:“原來你就是陸清嵐。”
陸清嵐被他盯著,全身汗毛直樹。憑她前世的經驗,李玉這樣與他說話,定然沒安好心,頗讓她有些疑神疑鬼的。
“李玉怎麼是你?是你讓丫鬟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蕭琪見了李玉嚇了一跳,率先開口。
李玉微微露齒一笑,現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小郡主果然聰明,不過我讓丫鬟引來的是她,你只是適逢其會而已。而且我奉勸你一句,我和陸姑娘有幾句話要說,我為你著想,還是請你離開一下為好。”
陸清嵐再不想和李玉有瓜葛,也不得不開口應付他。“我和李公子素不相識,不知李公子把我引至此處,有何貴幹?”
蕭琪也知李玉的脾氣,因此也是全身緊繃著,嚴加戒備。
李玉玩弄著手裡的竹笛,整個人隨意地靠在一株銀杏樹上,看著陸清嵐道:“我也是受人所託,有一句話要帶給你。”
陸清嵐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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