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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柴老從陳遠身上嗅到了一絲斷續膏的殘留香味,這才停止了抱怨嘮叨,這才放過了陳遠。
帶著陳遠繞過小樓向後走去,柴老囑咐道:“你可要好好休息早日恢復,好來接過我的事業啊。”
這還事業哪,要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多高大上呢,可陳遠卻清楚得緊:不就是掃個地麼。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遠最終還是委屈的應了一聲——如今狗剩大人不在身邊,底氣不足啊。
還好只是掃地而已,這活自己當年在應天宗二十七分派時也曾做過,陳遠心中自我安慰道,要是讓我去打掃茅廁,看我不得跟這老頭拼命啊。
繞過小樓,見著一間小屋,陳遠自然以為這就是給自己安排的住處的,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這一路奔波數千裡,確實是有些累了。
可就在這時,陳遠卻被柴老一把抓住了。
他看著陳遠詫異的問道:“你小子想啥呢,那兒才是你的住處。”
順著柴老所指看去,陳遠猶疑道:“可是那裡……應該是柴房吧?”
“沒錯,但這屋裡只有一個床位,俗話說尊老愛幼,總不能讓我老人家去睡柴房吧。”柴老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這就是你說的讓我好好休息麼?
尊老愛幼,尊老愛幼,我倒是尊老了,可沒見你愛幼啊!
陳遠長長的深吸幾口氣,心裡一直在反覆告訴自己,要戒急戒躁,不就是柴房麼,不就是茅草鋪麼,綠色純天然無公害,我忍了……
狗剩大人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回來,這段時間,陳遠決定低調一些,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打算。
靜待手臂恢復的這幾天,陳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蹲在柴房裡休養生息,就連日常吃喝也是那柴老送過來的。
兩人有了交集,在閒暇悶得發慌時,陳遠也會和那柴老聊聊天。
幾天接觸下來,陳遠對柴老的態度倒是有了些改觀。
雖然這老頭自私了一些,小氣了一些,吝嗇了一些,勢利了一些,嘴毒了一些……
好吧,陳遠悲哀的想到,除了話癆以外,自己竟找不到這老頭任何一處優點。
不過,話癆算是優點麼……
十天後,待陳遠手臂剛剛長好時,柴老便迫不及待的想與陳遠分享他的事業了——天還沒亮,陳遠就被拖了起來,手中硬塞進了一把掃帚。
還是那棟小樓,門前的廣場上,陳遠無精打采的撥弄著掃帚,開口問道:“喂,老柴,我這掃一個月地,宗裡給發多少酬勞啊?”
“酬勞?”柴老停下動作,不可置信的說道,“要知道你是黑戶啊,沒有編制的那種,還想有酬勞?”
“要知道你日常吃喝都是從我的口糧中分出去的,要不是我老人家年紀大了胃口不好,哪有你吃的那份,你居然還跟我說酬勞?”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陳遠悲哀的想到。
此時此刻,陳遠無比期望狗剩或是慕夕顏能早日回來,拯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雖然老柴時常對陳遠吹噓,自己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還多,渡過的橋比陳遠走過的路還多,但陳遠也承認,老柴這話中的水分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