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子這刻出來的陣紋簡直是顛覆了陳遠對陣法一道的所有認知。
什麼下筆規則、什麼勾勒技巧、什麼佈局嚴謹在蘇皇子這寫意揮就之前都成了笑話。
而且看蘇皇子在刻陣之時,也沒有什麼規律章法可言,似乎是怎麼順手就怎麼來。
如果這樣刻出來也能成陣的話,簡直就像小孩子胡亂塗鴉卻引動了天地靈氣那般可笑。
然而這樣荒謬的事情卻真實的在陳遠面前上演了。
陳遠忍不住再度問了句:“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面對陳遠的追問,蘇皇子撓了撓頭,顯得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突然某天,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能這樣做了。”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蘇皇子看出陳遠似乎有些不滿,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藏私的意思。”
“不,你誤會了,”陳遠正色道,“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不過是在嫉妒罷了。”
“想我睡覺也挺認真的啊,怎麼就沒碰到這樣的好事?”
“這還不叫懷疑那什麼才算懷疑?”蘇皇子腹誹道,可還是在心中努力措辭,想著如何描述這匪夷所思的現象來。
過了半晌,蘇皇子終於是緩緩開口道:“陳遠你還記得嗎,田教習曾在課上講過,刻陣如同引渠,在陣盤上刻畫陣紋猶如是在開闢渠道,將天地間的靈氣吸納過來,並限制其按我們的心意流動。”
陳遠點了點頭,回道:“是有這種說法,但你這刻的雜亂無章的,也能算是渠道啊?”
“當然不算,”蘇皇子搖了搖頭,“我又不能動用靈力,當然沒辦法從天地中吸納靈力,更無法限制這些靈氣的流動。”
“那你這……”
“事實上,我只是給靈氣搭建了個窩罷了,”蘇皇子的表情興奮起來,似乎終於想清楚該如何對陳遠闡述了,“你知道的,天地間靈氣無處不在,自然刻畫出的陣紋溝壑中,也有著靈氣的存在。”
“只不過這靈氣太過稀薄,所以無法引動陣法罷了。”
“而我這呢,或許是因為搭建的窩比較受歡迎,雖然我什麼都沒做,但靈氣還是自發的蜂擁而至,數量一多凝聚之下,就達到了觸發陣法的標準了。”
陳遠聽得愣頭愣腦的,什麼搭窩啊,什麼蜂擁啊,蘇皇子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懂,可為什麼連起來就完全聽不明白了呢?
尤其是看到蘇皇子一副“怎麼樣,我講得很透徹吧,是不是很簡單”的得意洋洋的表情,更加讓陳遠懷疑起自己智商來了。
為了掩飾,陳遠也只得低著頭翻來覆去的看著蘇皇子所刻的陣紋,尷尬的笑道:“原來天地靈氣喜歡的老窩是這樣的麼,愛好挺獨特的啊。”
“對了,”陳遠突然想起些什麼,指著那毫無規律可言的刻痕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天地靈氣喜歡呆在什麼樣的地方呢?”
“這個我就真的說不清楚了,”蘇皇子聳了聳肩,“或許就是一種直覺吧。”
直覺上你都能與天地靈氣直接溝通了啊,陳遠感覺蘇皇子已經上升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層次,簡直像是個怪物了。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很意思的東西嗎?”陳遠問道,此趟也算讓他大開眼界長了不少見識了。
“當然不是,”蘇皇子笑著說道,“這只不過是些小技巧罷了,我真正想給你看的其實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