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並未駕馭劍光,而是領著陳遠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陳遠不知掌門喚過自己有何用意,只好默默跟隨,而凌道尊似乎也不在意校場處還有數百弟子在那等待,也沒有急於開口。
氣氛漸漸變得凝重,陳遠感覺有些難受,乾咳一聲,找了個話題:“宗門會如何處置步若虛?”
凌道尊看了陳遠一眼,淡然說道:“這般帶藝投師、居心叵測之徒,自當廢除修為逐出門派。”
陳遠突然想起個問題,有些不解:“既然都知道步若虛是步家的人,為何當初宗門還會收他入門呢?”
凌道尊似乎料到了陳遠有此一問,很快給出了答案:“當初,步若虛因觸犯家規忤逆族長而被步家廢除修為宗族除名,既然不再是步家的人,那我應天宗自然可以收為弟子。”
陳遠聽了這話,疑慮未消:“就算步若虛被家族除名這背後沒有什麼陰謀內幕,可一個違反族規目無尊上這般品行的人,門派也不該收下吧。”
這次,凌道尊並未回答陳遠的疑問,而是話鋒一轉,突然提起了另一個問題:“那個留音陣法中的最後一段話是你加上去的吧。”
“呃,”陳遠聞言一怔,正想要否認,可看到凌道尊那清澈明亮宛若能洞徹人心的目光,最後卻只是訥訥的辯解道:“弟子,弟子只是把步若虛的話稍微修飾了一下。”
陳遠話裡的意思,便是坦誠了今日這一幕是他親手造成的。
“怕不只是修飾吧,”凌道尊臉上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笑意,目光直視陳遠,“我怎麼記得步若虛的最後一句話是要讓你陳遠好看,並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啊,”陳遠驚呼一聲,變了臉色。不解為何掌門竟知道那夜對話的內容。
凌道尊打量著陳遠,只見他因為太過震驚而顯得有些呆愣。凌道尊悄悄挑了下眉梢,顯然心情很是愉悅。
不過凌道尊仍然裝出一副吹鬍子瞪眼的表情,用種冷冽的語調說道:“自己說吧,竟敢罵本尊老牛鼻子,你陳遠可曾知罪?”
陳遠聞言心中本有些惶恐,可不經意間卻看見了掌門眼角露出的一絲笑意,知道掌門其實並無和自己計較之意,頓時放下心來。
陳遠嬉皮笑臉的說道:“弟子只是為了激起在場眾人同仇敵愾之心,並無對掌門大人您有任何不敬的意思,還請掌門恕罪。”
凌道尊瞪了陳遠一眼,嘴裡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再追究陳遠冒犯之舉的意思。
兩人說話間腳下未停,不過片刻後,陳遠看著周圍熟悉的風景,疑惑的問道:“弟子精舍?不知掌門帶弟子來此有何教誨?”
“少廢話,跟著來便是。”凌道尊橫了陳遠一眼。
走到一棟掛著天字牌匾的小樓前,凌道尊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前往一樓左側的房間,推門而入。
陳遠心中瞭然,這應該就是步若虛的房間了,可掌門帶自己來此有何用意呢?
彷彿知道陳遠心中所想,凌道尊開口了:“你不是想知道為何本派會收步若虛入門嗎?你不是疑惑為何我對他說過的話瞭如指掌嗎?現在,我便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