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兒,是不是腿還痛?”
他很小心,並未觸碰到她的腿傷處,她怎麼疼成了這般?瞅著明鏡額頭涔涔密汗,曹醒言心下狐疑。
明鏡搖首。
“小曹大人,小姐方才被紀青鸞那個壞女人用茶水給燙……”
“阿蠻――”
明鏡微慍,喝止了阿蠻。
“鏡兒,你怎麼能瞞著我,你想心疼死我嗎?”
“醒言,我沒有,我……”鼻端酸澀,眼淚如珠玉簌簌掉落,她就是怕他擔心才沒有告訴他,想不到還是被他知道了。
“阿蠻,你速去太醫院拿些燙傷膏來,快去。”開啟藥奩,方發現沒有燙傷膏,曹醒言忙向阿蠻吩咐。
“是。”阿蠻抹著眼睛,小跑了出去。
“鏡兒――”
顫著手褪下她的衣領,看到肩呷處已經起了大片的水泡,曹醒言心痛的緊蹙了眉頭,當時要多疼,捧著明鏡臉腮,嘴唇嚅嚅半天,卻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醒言,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的。”
“你這個小傻瓜。”
曹醒言緊緊的將明鏡擁向懷中,閉目的瞬間,有晶瑩順著眼角長滑而下,睜眼的一瞬,眸中有著一抹狠戾光芒一閃而逝。他發誓定會要紀青鸞為她愚蠢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
夜涼如水,天穹淨闊,澄淨無波的滄江上燭火忽明忽暗曳動,依稀撒下斑駁的漣漪,支離破碎的月輝,以及那點點璀璨如琉璃的渺渺星光。
銅雀臺上燭火幽幽,孤寂、孱弱身影憑欖而立,墨如匹緞長髮披散在清素裙衫上,倦怠的容色蒼白而憔悴。
汀州岸上,段奕離久久凝注著銅雀臺上那抹纖細身影,負責看守銅雀臺的侍衛見是相王到來,沒有多加阻攔,段奕離輕而易舉乘舟駛向了銅雀臺。
月色下,瑩玉臉腮愈顯清瘦,碧眸中蓄滿了無盡疼惜。
明瀾突然轉身,焦急而迫切,衝到了段奕離的身前抓住了他的手,殷切的眸子望著他,“她們把我的重九怎麼樣了?”
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段奕離身體微微一滯,他幾乎都快忘了她有多久不曾與他這般的親近了?
對於段奕離的沉默,心陡的一沉,他為何不說話,難道是重九發生什麼不測?
雙眼瞪如銅鈴,淚水奪眶而出恨恨道:“她們若是敢動我的重九,我會要她們雙倍的還回來。”
五指一緊,恨意如高熾的熊熊烈火,陡然自心底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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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奕離眉心一皺,幡然醒覺,反手握住明瀾冰涼小手在掌心,柔聲道:“小瀾,重九沒事,真的沒事,她們不敢亂來的。”
“真的?重九真的沒事?”眸中有著一抹喜色。
瞅著那突然舒緩的眉宇,段奕離稍稍鬆了口氣,殊不知方才她冷寒的眸子讓他好擔心,他不希望她的心被仇恨所充斥。
“鏡妃已經接重九去了鏡月宮,鏡妃會照顧重九的。”
“鏡兒――”
到底是自家姐妹,臨了最懂她心思的還是鏡兒,重九現在可以說是她的軟肋,剛剛舒緩的眉心再度凝起。
“鏡兒呢?紀青鸞不會這麼輕而易舉放過鏡兒,這個女人城府很深,鏡兒非她的對手,我怕紀青鸞會對鏡兒不利。”明瀾惶惶不安,來回踱著步子。
“你可否暗中幫幫鏡兒,我只有這個妹妹了,我不想她因為我而受到絲毫的傷害,鏡兒心性率直。
在儲秀宮時,鏡兒可是把紀青鸞當要好的姐妹,想必紀青鸞對鏡兒早已瞭如指掌,而鏡兒還傻傻的矇在鼓裡。”
越想越是擔心,見到如此惶亂無狀的她,段奕離心痛不已,她只想到他人的安危,為何就是不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