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汀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鏡恨恨的白了一眼芷汀,轉身走向門口,似乎仍不甘心,回首望著那抹固執的纖細背影憤然轉身背對著她,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出了朝鳳宮。
“姐姐,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女子巴不得能得到陛下的垂愛,而你卻這般執迷不悟!姐姐,對不起,是你不要他的,從今天起,他是我的了!”
紫宸殿,
鎏金寶座上一襲明黃龍袍的段奕宸目光犀利俯視著玉階下眾位臣工,絕美的容顏上依然是那亙古不變的冷峻眸色,英氣逼人!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常公公尖細的聲音響徹金碧輝煌的紫宸殿。
玉階下寂靜無聲,段奕宸冷盱下方,但見殿下百官皆垂首默不作聲。段奕宸的目光終是落在相王段奕離的身上――玉冠紫袍,眉目如畫,飄逸俊秀之姿一如從前。
墨玉黑瞳始終凝定在他那沉靜面容上,良久,他的視線從段奕離身上收回。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左相明懷文和相王段奕離居然同時出列,段奕宸望向二人,揚手示意明懷文先講:“不知明相所奏何事?”
“陛下,臣要參奏兵部尚書周彥霖縱子行兇,汙辱、毆打朝廷命官之罪!望陛下明察!”
常公公步下玉階,將奏摺接過,返回雙手呈上,段奕宸開啟奏摺快速一掃而過,神色立變,當即冷寒了眸色:“大理寺卿何在?”
“曹啟泰何在?”
段奕宸連喚兩聲,竟無人應答,常公公低聲道:“陛下,曹大人昨日突發疾病告假請朝!”
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怎麼倒給忘了!
段奕宸復望向下方手捧奏本的段奕離:“相王所奏又是何事?”
“臣弟亦參奏兵部尚書周彥霖!”段奕離俯首,將奏摺呈上。
幽邃的眼眸幽深如千年古井,上面隱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寒霜,正了正襟看向面不改色的周彥霖。
“周尚書有何話說?”
周彥霖出列,躬身一揖,傲然靜立,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直直望向龍座上的段奕宸,語聲森寒:“純屬一派胡言,公然誣陷朝中重臣,請陛下還老臣一個公道!”
“哦,這麼說,莫不是明相及相王在誣陷愛卿了?”段奕宸不經意地發問,然而他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下方三人。
“是,純屬誣陷!還望陛下秉公處理!”
周彥霖挺直了脊樑,眼睛炯炯的望向段奕宸,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似有一道激流暗潮洶湧而過,段奕宸望著那雙滿含怨憤的眼睛,袍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狀!
心下了然,周彥霖這算是在警告他嗎?
只可惜,他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怯懦無聞隱忍的皇太子,他已經忍氣吞聲很久了,周氏一族在先皇在世時就根基盤根錯雜,先皇動不了他,可不代表他就動不了!
此一時彼一時,他會將周氏一族連根拔除!
“朕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退朝!”狠厲的話語擠出齒縫,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望向周彥霖,重重拂袖離去。
匆匆回到墨軒齋的段奕宸是坐立不寧來回踱著步子,似是在等候著誰,常公公見他這副焦急的模樣,忙安慰著他:
“陛下且放寬心,曹郎中每日都會去為娘娘請脈,說不準曹郎中此刻就在過來的路上呢!待老奴去門口迎他一迎。”
大約盞茶的功夫,曹醒言揹著藥奩和常公公一前一後進來,不等曹醒言見禮,段奕宸便衝到了曹醒言的面前,神色堪憂:
“今日為何遲遲到現在才來見朕?可是皇后出了什麼事?”
驀然抬首,瞧見段奕宸那毫無血色的雙唇,倏地憶起出門前父親曹方泰的再三囑託,曹醒言連忙從懷內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雙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