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閒驚訝地扭頭看向這人,說道:“看到你挺意外的。”
這白衣公子,正是世安王朝二皇子賈仁義。
旁邊一位身段曼妙的碧衣女子,也是好久不見的阮詔,一如既往的神色冰冷。
賈仁義微微側過身去,躲過一個左右兩隻手各拿著幡兒、勝兒亂跑的小孩。
他輕搖摺扇,悠悠道:“蓮花鎮將迎來史無前例的大劫難,這事早就在外鄉傳開了。”
“可是他們這些僧眾道徒偏偏要落廟於此,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林靜閒點了點頭。
不光是佛教之人,鎮市上還有外來的道士們穿著金絲銀線的道袍,手持各異的法器,吟唱著古老的曲調,在壇場裡翩翩起舞。
這是在進行壇蘸齋戒,並且修造道場,彷彿都在爭先恐後地將自己教派落足蓮花鎮。
賈仁義手搖摺扇,笑了笑道:“誰都知道蓮花鎮要有大劫了,可這些教派之人,卻爭先恐後的湧入小鎮,開始修繕寺廟、道場。”
賈仁義閒適淡然道:“看似矛盾,實則每個教派之人都在取巧。”
他開始點撥林靜閒,將一些事情娓娓道來。
“一旦大劫過後,蓮花鎮還在,佛道二教將會有無數民眾的信仰加身。”
“因為民眾會認為這是教派救助了他們,不光如此,佛道二教甚至會有天意護佑。”
林靜閒皺眉,這好像就是一場賭局,於是說道:“萬一蓮花鎮沒有了呢?”
賈仁義揉了揉下巴,悠然道:“如若失敗,也不過是賠上些房瓦,對於家大業大的他們無關緊要。”
“如今的教派之爭,竟然演變了信眾之爭,早已變了味了。”
賈仁義譏諷地看著那些僧眾道徒,頗為不屑。
“不過說實話,如果你們蓮花鎮真的抗下這一劫的話,蓮花鎮的規模就開始擴大了,也許從此以後它的繁華程度會比肩京城長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佛道二教將從此欠下你們蓮花鎮原住民的人情,這人情可是很管用的。”
花鈴杵在民間孩童雜玩攤前,上面擺滿了假面、戲劇木人、小車、刀矛、竹龍等等。
她見獵心喜,從攤位上撿起一個玉狐面具打量了一番,然後罩在了臉上,大小剛好合適。
擺攤的老闆不是別人,正是林靜閒認識的姚老伯。
李一和林靜閒手中的兩塊咫尺物玉佩就是從他這裡買來的。
姚老伯見攤位前來了一個漂亮姑娘,頓時笑臉相迎。
“姑娘,是買些什麼?”
花鈴看著手中眉心一點硃砂的玉狐面具,愛不釋手,問道:“老闆,這面具多少錢?”
姚老伯伸出五根手指,道:“二兩銀子。”
花鈴想了想,又從攤位上拿起了另外一張面具,是個紅臉關公。
“老伯,這兩個一共多少銀子?”
姚老伯搓手笑道:“不多不多,五兩銀子,童叟無欺。”
花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紅臉關公竟然比玉狐貴了一兩銀子。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大大方方從袖口掏出十五兩銀子遞給了他。
姚老伯擠滿皺紋的臉頓時喜笑顏開。
不遠處,賈仁義談到那寺廟,就突然來了興致。
“林兄,你可知那在你們蓮花鎮修建紅杞寺的住持可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