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廚子笑道:“釘金沁雲龍紋玉柄開信刀,刀頭並不鋒利,是把用來拆信的鈍刀。”
“那這個呢?”林靜閒拎起青白相間的玉做成刀柄的刀說道。
“白玉及青玉龍首帶鉤柄開信刀,同樣不能用來殺人。”
林靜閒又拿起一把看起來比之前兩把拆信刀稍長且鋒利的刀說道:“這個也是拆信刀?”
老廚子遙遙頭,道:“一種修治簡牘的書刀,你手中拿的那柄叫黃楊鞘玉柄書刀。”
“旁邊的三個分別是嵌百寶東陵石書刀、紫檀梅花詩文裁紙刀和白玉龍鉤柄裁紙刀。”
胡善看得有些沒耐心了,提醒道:“別光顧看文刀,武刀記得選一把。”
林靜閒先是拿起那把黃楊鞘玉柄書刀,然後隨意拎起一把極其普通的橫刀,道:“我就要這兩把。”
胡善點點頭,道:“那好,現在用你手中的刀把這個刺客殺死!”
林靜閒臉色一怔,極為不情願道:“為何?”
胡善冷不防道:“就像他剛才所說,殺人從不需要理由。”
那個刺客聽到胡善要少年殺他,頓時掙扎不已,驚恐大喊道:“敢殺我,你們都得死!不要殺...”
殺手話還沒說完。
老廚子皺了皺眉頭,一跺腳震起腳下一個被他說成殺不了人的開信鈍刀,被他踢向叫罵的殺手。
“聒噪。”
那柄開信刀化作一道寒光從殺手脖子處掠過,插在了黃泥牆上,紋絲不動。
刺客眼睛睜大,脖子處鮮血汩汩而流,被封喉而發不出聲音,但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林靜閒忌憚地看向那個深藏不露的老廚子。
他說的沒錯,那柄鈍刀確實殺不了人。
但剛才那驚鴻一現的刀法卻比殺了人還要恐怖。
若是林靜閒來發刀...
這把“名副其實”的鈍刀雖然是可以殺死此人,但絕對不會控制到向老人那樣刻意抹過喉嚨還留下性命。
這其中的手法過於高超和驚異!
胡善斜眼看林靜閒,言簡意賅道:“命留給你了,用你剛選的刀給他個痛快。”
林靜閒依舊是杵在原地不動,拿著橫刀的手微微顫抖,額頭漸漸有冷汗冒出。
殺人?
他未出蓮花鎮之前雖說是見過死人,但從未見過殺人,更別提自己親手殺人了。
如今來到泉津郡後,他終於在巷子裡見到三個人都被一人劍斬殺死了,也算是見過殺人了。
但那一幕卻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裡,給他帶來的精神衝擊不算小。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林靜閒知道。
混江湖,必然是要殺人的,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早輪到自己。
而且是在別人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殺人...
柴房的董家殺手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似乎快要嚥氣了。
林靜閒還是猶豫不決,遲遲不敢下殺手。
胡善頗為不屑,嘲諷地說道:“這就是你和當日巷子那個青衫執劍人的區別。”
“殺伐不夠果斷,遇事猶豫,總是要再等上一等,可是沒人給你這個等上一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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