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觀一變化的同時。
西域最古老最恢弘的聖山之上,西域王鼎的聲音蒼茫,攪動了整個天穹上的雲霞,讓騎著馬匹的大漠牧民止住了腳步,安靜傾聽在聖山上回蕩的聲音。
越千峰大口飲酒,仰起頭,看著遠處:「這是?!」
「奇怪,怎麼忽然想到了我那兄弟?」
他有些遺憾: ”唉,破軍先生也是,需得要我等在這裡,等待著晏代清先生的商船過來,然後一併回去江南,這些時日,還得要我來頂住這裡。」
因為前去江南,安西都護府中的精銳都出。
破軍還是擔心這裡的可汗們有異心。
於是留下了步戰無敵的越千峰鎮場子。
扛住了這一座大鼎。
越千峰飲酒,只是慨嘆:「聽聞那裡韓再忠那幾個傢伙也回了,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和他們見面啊!」
而在江南的少年們吟誦詩句,從流過城池的河流上面的石板橋上跑過,拱形石橋的下面,看得到遊動的魚兒,倒映著天光雲海。
兩個地方的九鼎之氣運衝到了天穹之上。
李觀一隱隱感覺到自身體內的氣息流轉變化,他的眼中蘊藏著神韻,抬起手掌來,然後朝著下面輕輕壓下:
「來!」
食鐵獸只聽得鼎鳴蒼茫,似乎要響徹整個天地!
太古赤龍瞳孔收縮,看到李觀一的衣袍翻卷,似乎有狂風之氣流轉,大地似乎微微震顫,而天空當中的雲海湧動,如同長龍咆哮著飛來。江南之氣運,西域之氣運。
自然而然朝著彼此湧動過來了,在這之前,李觀一早已嘗試了——想要將西域之九鼎氣運,和江南之九鼎氣運相聯,但是這諸多嘗試,卻皆是以失敗而告終。
只是因為,九鼎之鑄造,一則以人之氣運,一則以大地地脈,在這之前,兩地雖然鑄造了九鼎,但是一方面,地脈不曾相聯絡,另一方面,人心不曾相依偎。
如今他這漫長的征戰終於有了效果。
自西域之邊至於江南入海之地,皆吟誦同一個人的名字,用不同的言語稱呼著同一支軍隊,言語,言語和認同,正是文明之血脈,承我衣冠文華者,皆為一脈相承。
至於此,且道一句一一【來】!
則萬里之地,風起雲湧!
萬萬人之氣運,隨此身而動!
古今未來的大丈夫,大豪傑,功業至於此,已足以自傲。三座九鼎,匯聚如一。
洶湧的氣運,從西域而來,流過遼闊的大江,聽水面上的抵禦,從大漠粗狂的風沙到江南溫潤的春風,從刀劍金鐵,到紙筆書畫,自大吼西風金戈鐵馬琵琶,去江南春風斜風細雨竹杖。
化作糰子的食鐵獸本能一慫。祂感覺到了危險! 一身的毛都炸開來。
左右環顧,需要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本想要抱住李觀一的腿。
可才爬過去,似乎有一股巨大的,盤旋著的氣運化作屏障,讓祂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食鐵獸糰子不信邪,祂人立而起,搖搖晃晃往前靠攏,齜牙咧嘴。
像是在推一堵牆似地往前推。
費盡了千辛萬苦的力氣,抱住了李觀一的右腿。進化成了食鐵獸掛件。
朝著那邊的麒麟一齜牙,露出一個得意又憨厚的笑。我成了!
火麒麟也拉住李觀一的手臂。
然後,那旋轉的暴風般的氣運忽然凝滯,下一刻,食鐵獸和小麒麟,就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拍打在了臉上,嘩啦一下,好像是靠近磁鐵的另一塊磁鐵一樣。
噌的一下,就被彈飛出去。
食鐵獸糰子和麒麟掛件彈飛出去好遠,掛在了青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