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的,姜遠對這樣的玩法也有些膩味了,見到了一位叔父的妻子貌美,就尋了個由頭,把那個叔父打落為庶民。
又讓宦官帶著金盒,親署封字,賜給夫人。
夫人見之,心中驚懼,以為是劇毒,不敢開啟。
宦官多次促之,才開啟,看到盒子裡面有同心結數枚,這種東西,在皇宮裡面還是頗為流行的,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宮女們倒是鬆了口氣,欣喜道:
「得免死矣!」
夫人張了張口,跌坐,不肯致謝領受陛下的命令。
諸宮人共逼之,壓著夫人磕頭謝禮。
其夜,陛下入寢。
次日,那夫人跳井自盡了。
姜遠卻不在乎了,他只是穿一身華服,騎著駿馬,從自己開闢的這奢華園林之中走過,覺得渾身舒朗,對旁邊的郭衍君道:「朕如今才知道了,為君王的氣魄和痛快啊!」
「這世上沒有人敢違逆朕,沒有誰敢對朕說不。」
「這才是凌駕於所有的奢靡享受之上的,最大的痛快!」
他對於那位夫人,其實沒有多大的眷戀。
姜遠只是沉迷於那種,以一種暴戾的強權姿態,去碾碎世俗的規矩,讓自己的權力和暴力,去凌駕於其他人,躁他人的尊嚴這種感覺。
這邊是帝王的感覺嗎?
李觀一,你就是,沉迷於這樣的感覺嗎!
那位御史大夫郭衍君忽然若無其事地說出一句話,道:「聽說,秦玉龍將軍的妻子薛氏,是薛道勇的二女兒,而薛道勇的孫女薛霜濤,和那賊子皇帝是青梅竹馬。」
「在軍中也有很大的威榮。」
「嶽鵬武,越千峰這些名將,都對她很服氣,覺得就算是李觀一有點名氣,
也竊居了皇位,那薛霜濤也會是賊子皇帝的皇后娘娘。」
姜遠漫不經心地道:「又如何?」
「嗨,您想想啊。」
郭衍君湊上前去,微笑玩味暖昧:「秦皇若和薛霜濤大婚的話,那麼,秦皇李觀一就得要喚那位薛夫人是姑姑的,嘿,此刻秦玉龍不在——”
姜遠意識到了什麼。
心中不由一陣子火熱。
他喜歡那種恣意妄為行使權力,去踐踏秩序,以完成自己價值的愉快感,但是終究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什麼事情不能夠做,如今大將在邊關鎮守,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乃是大不對。
於是道:「你勿要再說!」
「秦玉龍將軍為國家鎮守,你怎可以做這等自毀長城之事!」
於是郭衍君連忙跪在地上,道:「陛下聖德賢明天子!和陛下相比,臣幾乎如那苟且小人,抬頭見日,只見得雙目光芒。」
「陛下,聖人哉!」
姜遠先前有些微怒,如今也只無奈一笑,道:「你卻會說話!」
這一日郭衍君卻心思動了,知道皇帝是對那位薛夫人有些念想的,於是便夥同一夥兒人,打算將那位薛夫人帶入皇宮之中,拜見帝王。
彼時陛下心思一動,定是能夠一展心中痛快的事情。
陛下痛快了,他也就有權位富貴了。
至於秦玉龍之怒?
他卻不屑一顧。
哈,一介八重天的神將罷了,說什麼神將之名,天下偌大,沒有了軍隊,沒有了國力的支撐,八重天的名將,也只是八重天的武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