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第一位,是當年那年少被她說敗了,卻拿出棍子打回來的破軍。
破軍也走過她,只是走過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
「這一次,是我贏了,姜採。」
「你有這樣的君主嗎?」
姜採看著那紫瞳青年神氣傲極了,下巴微微揚起,嘴角勾起,穿著一身儒雅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思慌亂,姜採總覺得這傢伙背後似乎有什麼尾巴之類的東西,在飛快晃動著。
都彷彿要拍打在她的臉上了。
姜採嘆了口氣,許久後,道:「秦王·———
她曾經覺得,姜高已算是仁德溫醇之君,當年秦王崛起的時候,是秦武侯,
她也見到了那時候秦武侯的意氣風發和勇武,可那時候,她兀自覺得,姜高是要超過那秦武侯的。
無論如何,秦武侯前十幾年都在天下民間走動,論及帝王教育和手段,論及背後的底蘊和力量,不如姜高。
可十年後再見秦王。
姜採甚至於不會拿姜高來和他相比了。
心中浮現出的問題,甚至於是姜永珍和秦王的氣魄,誰更強上一籌。
姜採回歸應國,只是這一次出使本身,就已經暴露出來了姜高的問題,他對於天下仍舊還秉持著柔軟溫和的幻象,希望可以放下刀劍,以另一種方式抵達和平。
他沒有亂世豪雄的氣魄。
不知道,只有刀劍才有和平。
或許,姜高還有成長的機會,還有那個時間和未來,或許慢慢去教導他,慢慢去引導他,姜高會反省,會醒悟,人都是這樣的,沒有誰是一開始就英雄蓋世,總要成長。
但是亂世不會給人成長的機會。
姜素也不再有這樣的餘裕。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未來的仁德明君,而是現在一個不會干涉他的戰場決策,
一個傀儡,就算是這個傀儡會對整個應國朝廷上下帶來巨大的危害,他也不在意了。
姜素總是看得很清楚。
只有和秦王拼出上下,應國才有資格說未來。
熟輕敦重,他分得清楚明白。
太師姜素,專權獨斷,取出了先帝姜永珍之遺命,太子姜高東宮之主,另選二殿下姜遠,登基為帝,大赦天下,令取年號曰
一【大業】。
天下譁然,又有言,天下兩分,應國又稱帝,隱隱然就似乎把秦王給壓了一籌。
是以在姜遠登基為帝,廣佈四方的時候。
南翰文乃上卷宗,陳述天下大勢,人心,名望的作用,針砭時弊,旋即拱手踏前,嗓音沉靜肅殺:
「為天下計。」
「以應正統!」
「請陛下,登基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