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是這樣的待遇啊。」
「把他寫成了這樣刻板雄烈的君王。」
「又和這千年青史上那些神像,有什麼不同呢?」
應國的大帝將這些手稿平淡的放在了火燭上,任由烈焰將這些文字吞噬了,
火焰映照他的眼睛,道:「孤怎麼會,被這樣刻板如雕塑的人,將了一軍呢?”
「重寫罷。」
那年輕人壯著膽子道:「陛下不怕天下人稱呼您為叛逆嗎?」
老邁的君王大笑:「孤曾聽聞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有此氣概,豈能夠一直把前朝之人當做正統,難道世世代代,就只是他們能為君王嗎?」
「叛逆?」
應帝淡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天下,豈能有覆滅前朝,更為得國之正嗎?」
而姬子昌,赤帝一系的劇變,猶如長風波濤,在之前,中州的訊息都被應國大帝和兩位神將壓制住了,沒有誰敢,也沒有誰能夠有能力去把這些訊息傳遞出去。
應國大帝離開。
這些訊息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迅速地掠過了天下。
傳遞到了江南的時候,也恰好是秦王要求為姬子昌取諡號的旨意抵達的時候,天策府的眾人默許久,那位中州一系的禮部大名士曲翰修也安靜了很久。
然後就繼續若無其事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南翰文多少有些擔憂這個老者,雖然這老傢伙看似正經,實則頗有些小心思,還蹭他許多飯菜吃,但是也自有三分風骨和心境。
他提著些東西去拜訪曲翰修的地方。
敲門許久之後,那老頭子還是不回應。
南翰文心裡面壓著石頭,一腳就要端門,就在他要端門的時候,那大門卻開啟來,裡面一個小小書童一一雖然說,曲翰修這老傢伙窮到了經常來蹭飯,但是又在很多地方講究。
比方說文房四寶的水平。
比方說一身衣裳的制式。
比方說,堂堂大儒名士,怎麼能夠沒有書童?
南翰文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曲老先生呢?」
小書童道:「曲老去吃飯了,鴨血粉絲湯。」
南翰文撥出一口氣,失笑罵一句:「老傢伙,胃口倒也是還不錯,白讓我擔心了。」說著就要把已經放下來的禮物都拿起來,打算直接帶回去。
所謂上行下效。
秦王陛下的節儉美德,有如病毒一般在整個天策府擴散的趨勢。
那書童訝異,然後道:「是南翰文,南學士嗎?」
南翰文疑惑,道:「是我,我之前沒有來過,你為何認得我?」
那書童回答道:「曲老今日出門之前,曾與我說,若他走之後,有一位年歲比起他稍少十幾歲之人來這裡,然後口中還頗不客氣,帶著禮物,臨走又要把禮物帶走的人。」
「便是南翰文先生了。」
南翰文的嘴角抽了抽。
那書童卻只道讓南翰文在這裡稍等一等,他自己回去了暫租的屋子裡面,不一會兒,就又捧著東西走出來了,道:「這是曲老給先生的信。」
南翰文的心中一沉,把東西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