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忠臣大喜,方才退出去了。
姬衍中抱著這聖旨,嘴唇懦了下,說不出來話語,他是一位很好的人,性格溫和,不會波及無辜,但是他也是從小在赤帝光芒下生長長大的人。
徹底道:「..——此事如此,另外。」
赤帝緘默了下,道:「寧兒年幼,方才兩歲多些,無論如何,她不該留在這裡,和朕一併被軟禁,就由皇叔將她帶走,送到她的義父那裡。」
姬衍中心中愧疚,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下來。
「那孩子很好,老夫就算是拼命,把這一身性命都耗費了去,也一定會保護她安全!」
赤帝頷首,道:「有勞了———”」”
「應國姜永珍,又有名將宇文烈,賀若擒虎,皇叔的武功雖然強,但是想要在這樣的包圍之中,帶著聖旨和寧兒離開中州,不是簡單的事情。」
「朕,會想辦法,去幫你拖延時間。」
「創造機會。」
姬衍中道:「是。」
姬衍中離開了,之後,赤帝出皇宮,信步往前,抱著長槍的宇文烈睜開眼晴,月色之下,名將氣度巍峨清傲,猶如猛虎一般,只是微微頜首,道:「赤帝陛下。」
背後的精銳虎蠻騎兵有所動作,以兵器,守備軍陣,將前方的道路堵住了,
以免姬子昌有什麼動作,導致出了什麼意外,一切變化都在剎那之間。
赤帝的神色淡漠:「姜永珍所言之事,干係重大,朕尚且不能夠接受,縱然朕接受了,這【八百年赤帝】魔下的百官百姓,未必可以接受,三日之後。」
「於大殿之處,邀群臣百官,學宮諸夫子宮主,共同談論此事。」
宇文烈眸子凌冽,上上下下打量著赤帝,道:
「好———赤帝既有如此決斷,自然最好。」”
「無論如何,陛下之氣魄雄渾,斷然不會損害陛下。」
赤帝只是淡淡頜首。
他獨自行過了這一座古老的,恢弘的,雄偉卻又安靜的行宮,天穹盡如同長夜一般,而遠處,群臣百官的車輿燈火明亮喧囂,無言之地,忠臣良將們的心中擔憂呢喃。
赤帝的腳步沉靜,一步一步。
最後他走過御道,走過秦王斬宗室的道路,走上了一個一個的玉階,站在了高處,袖袍翻卷,見到前面一盞燈火,神色柔和的文貴妃看著他。
這宮殿之中,無數的紅塵燈燭裡,有一盞是為他留下的。
他的心柔軟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念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執著。
這一夜尤其地漫長,赤帝召集了赤帝一脈的血脈宗室,無論長幼老少男女,
但凡赤帝一脈血脈者皆來,然後共飲酒,以談論天下之事。
如是者三日不絕,宗室們覺得,這個桀驁不馴,不遵祖訓的叛逆者,終於臣服了,於是欣喜不已,暢想著未來的天下和可能,暢想著大應國給的權威和富貴。
最後一日的時候,天邊的天色剛剛擦亮,一縷魚肚白升起來了,這古老的,
恢弘的中州也逐漸甦醒,人們清醒之中,彼此道一聲好。
今日陛下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告。
赤帝陛下將皇宮都開啟來,百姓若願意觀禮,亦可以按著禮數前去,這一天,百官都穿著自己的華服,貴胄們取出了先祖的兵器,如同巨龍龍爪之下的蟻,徐緩前行。
赤帝站在最核心,最巍峨肅穆之大殿前,這建築猶如【八百年赤帝】這個存在,化作了真實的存在,俯瞰著他。
百官未曾全來,皆被攔在了這一座特殊的宮殿之外,此地乃是赤帝八百年天下的祖宗祭祀靈位所在,這一代的赤帝挽著文婉兒的手臂,安靜看著這一尊尊的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