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卻不著急去追。
追擊?
李觀一已經不再是為將或者為帥的心態了。
他在此刻抬起手來,這一萬餘重騎兵的氣息皆湧動而起,匯聚為軍陣,浩浩磅礴,氣焰如虹,
層層疊疊地加持而來。
赤龍白虎法相同時出現。
那種一代霸主的氣焰猛地升騰起來,帶著脾霸道之感,陳天琦轉身,看到那秦王目光平淡看著自己,明明是平視,卻在此刻,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如看土雞瓦狗一般的感覺。
君王自有君王的氣度,君王也自有君王的手段。
敵軍後退,那便轟殺便是!
要不然,大軍何用。
一招軍陣煞氣所用化的招式斬出,黑紅色的霸主氣焰炸開,赤龍白虎,龍吟虎咆,朝著前方撕扯開來,陳天琦拼盡全力,結合軍陣,以及這江州城中的氣運。
方才勉勉強強擋下了這一招。
饒是如此,他大口喘息,面色煞白,也沒有了先前把越千峰,把段擎宇打得口噴鮮血的從容,
只是努力控制自身的精氣神,以免元氣外洩,就此身亡。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秦王微微抬眸。
手中的猛虎嘯天戰戟再度抬起,那種霸道脾睨,似乎是要撕裂一切的君王氣魄再度升騰起來,
顯而易見,又是如同剛剛那一招一般無二的霸道招式。
陳天琦的神色都有些難看。
尋常之人,哪怕是宗師,也有個經脈和骨骼的承受極限,哪怕是氣脈悠長不斷,但是經脈和身軀有其上限在,出招一次之後,總要有幾個呼吸的時間,讓身體逐漸鬆緩過來。
然後才能夠繼續爆發。
連續爆發的話,不要說是承載著軍陣煞氣,本身就有巨大負荷和壓力的神將了,就連單打獨鬥的尋常江湖中人都會承受不住,都會導致自身的身體出現內傷,經脈繃斷的慘狀。
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
這是什麼體魄!?
八百年前的那位霸主,也就是這樣了吧?
陳天琦嚥了口中鮮血,怒髮衝冠,擋在家國之前,就算是死於此,也不退後一步,就在這個時候,蓄勢的李觀一感覺到了陳國氣運的異常流動,微微一頓。
眸子抬起,看到了城牆上出現的身影。
百發,披甲,眸子冷淡脾睨。
身邊虛空泛起漣漪,毒龍和窮奇的法相相隨,展現出一種冷厲戾氣的氣魄,在他的周圍,陳國那隱隱已經千瘡百孔的氣息纏繞著,化作了一絲絲一縷縷的光華。
如此的模樣,如此的氣度,唯一個人了。
李觀一道:「陳鼎業。”
陳皇,他的仇敵。
家仇,國恨。
陳鼎業眸子看著李觀一,嘴唇微開,似乎要說什麼。
如此情況,當年君臣,如今卻又是什麼身份?
是仇敵,是本可為君臣,最後卻錯過的遺憾,還是求不得,是復仇血恨,卻不知道千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