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老東西,又在給他搞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了。
但是這一次秦王召天下墨家,這般動靜,在墨家的歷史之中,都屬於是極端罕見的,甚至於還是第一次,即便是管十二,也不得不有了興趣,就打算一起過去,還寫了信,告訴自己的弟子,不必擔憂自己。
嶽鵬武身後還有些驍勇漢子跟著。
其中一人名牛威,慨然嘆息,道:“嶽帥,咱們從此地跨越這裡,往前再過數城,就可以看到邊關了,只是,這一路上阻攔尤其地厲害。”
嶽鵬武撥出一口濁氣,緩聲道:“諸位兄弟隨我來此,嶽鵬武多謝,之後道路艱險,我當為眾前驅,定不相負!”
眾人皆稱喏。
管十二都咧了咧嘴,或許是亂世出妖孽,他持墨家劍,行走於這天下各處,見到了許許多多在這亂世風雪飄搖之際恣意妄為的,卻也見到如嶽鵬武這樣的人物。
明明是孤身逃難,竟然成功折服了沿途三十六豪賊,七十二草莽,雖大多都不是當代頂格豪雄,可是裡面也有幾個四五重天手段,放在天下或許不如何夠看,但是落腳一地山川,就足以呼嘯四方。
又有一名臉龐深沉,胸膛寬闊的大漢騎乘一匹墨色的戰馬,手提一柄馬槊,氣魄頗強,眉宇飛揚落下,道:“兄長,前方道路難行,因為秦王之故,前方的重重關卡,比起往日更為嚴苛。”
“幾乎每一關都有猛將和兵團駐守。”
“我等需從小路繞開關卡,免去廝殺,倒也不是我滅了自家兄弟們的威風,咱們這百十個人,自都有些本領,手段,尋常的兵將,如何是咱們的對手。”
“可是對面長槍大陣,幾百上千人齊齊結陣,重盾大槍弩矢地齊齊壓制上來,我等也一定會有兄弟損傷,彼時就算是能勉強護持自身,卻也難免被牽制住。”
“一旦被牽制,難以短時間內離去,那麼等到對面飛鷹傳信,大軍一到,我等恐是有危險也。”
嶽鵬武道:“單兄弟所言甚是。”
旁邊又有一肅穆大漢,名為竇德,年少時就豪勇,有武功,如今四十餘歲,本身七重天的宗師之境,可於半年前,得見了狼王陳輔弼,狼王親自指點他武功,更將自己的兵法傳授給他。
如今大半年的時間,往日困頓自身的關隘,已被劈開斬斷。
一身的八重天武功,狼王親傳兵法,麾下已是聚攏了數千人之多,潛藏於山川之間,隱隱成一股大勢,旁邊那面龐深黑的大漢,名為單雄,是他的結義兄弟。
兩人本來潛藏於這大世,等了時機到來,便是英雄奮發之機,前幾日下得山來,見了一群賊人,不敢如同他們一樣對官府提起反旗,反倒是對百姓揮出屠刀,劫掠百姓恣意生活。
便是前去援助,卻見了一人,身穿扎腕勁裝,外披罩袍,手持一把大槍殺來,只是一個人便衝散打殺著兩三百個賊人,二人心驚不已,未曾想到,這般世上,還有如此豪雄之人。
竇德,單雄,皆是勇烈之心,只當做是來了個官府戰將。
嶽鵬武又覺得這是和劫掠百姓的賊匪同流合汙之人。
兩邊三人,打坐一團,你來我往,若非是管十二及時抵達,怕是要在頃刻之間,就分出勝負來了,之後眾人解開誤會,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頗為豪氣投緣。
聽聞嶽鵬武要跨越應國,抵達秦王所在之地。
竇德,單雄,雖各自有其基業,不會如同其餘草莽豪雄一樣,願意隨了嶽鵬武前去江南,卻也有俠客之風,決定親自護送他們一路抵達。
有這幾個應國國內的草莽豪雄相助,一路前行,原本甚是順暢,卻又有被發現蹤跡,多番打聽之下,這才知道,是被嶽鵬武等人救下的百姓裡,有把訊息走漏告訴官府的。
那牛威聞言大怒,幾乎氣得握刀子的手都在抖。
當場提刀上馬,就恨不得要立刻調轉馬頭,迴轉過去,一刀把那把訊息傳遞出去的那些個人給剁了,他脾性極烈,卻被嶽鵬武一手拉住了馬匹韁繩。
也算是有勇力的烈馬,但是嶽鵬武單手拉著這韁繩,牛威縱是再如何發力,這戰馬竟然是半點不動,牛威道:“嶽帥!!”
“我等救助他們,他們竟是把咱們的行蹤告訴了那幫子應國人,這等恩將仇報之人,咱們索性回過頭去,一刀子把他們劈死了了賬!”
嶽鵬武單手將這戰馬按服,卻只是沉靜道:
“那你我和以力殘殺百姓的人,又有什麼分別?!”
牛威哼哧了半晌,只是恨恨道:
“可是,他們,他們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