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陳輔弼的人頭……還是曾經攔截過軍神姜素的狼王,就算是不提你要攻打應國的西意城,就只單純是你的性命,對於軍神,就是何等大的誘惑。”
“在他的眼中,沒有殺死你和太平公,更大的功業了。”
“軍神之傲,必要擊你,你也必然會死在他的槍下……”
“若是太平公還在,就好了。”
“可惜,太平公不在了。”
“但是也沒什麼可惜的……”
陳鼎業伸出手,託舉一枚一枚的雪花,眸子裡帶著幾許淡漠和蕭瑟,目光落下,恰好看到一位清冷美麗的女子走來,是薛家的大小姐,被他分封為郡主之人,來這裡看望薛貴妃和太子。
太子兩歲多,正淘氣。
薛霜濤微微行禮,慢慢離去,並不懼怕。
陳鼎業垂眸,眸子如有陰雲,但是這一次,毒蛟的毒牙沒能出來,因為薛霜濤身後還有一位美麗女子,一身素淨衣裳,手持長劍,也已雙鬢純白,目不斜視地走過。
陳清焰。
於是陳鼎業心中醞釀的陰冷手段頓住,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嘆息,陳清焰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陳鼎業道:“阿姐,你那小院子,春日梅花開了。”
“不妨回來看看。”
陳清焰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院子無人。”
“你燒了罷。”
“沒什麼好看的了。”
並不看陳鼎業,只是快步跟著薛霜濤。
最後這皇宮之中落滿了白雪,那些侍衛,宮女,不敢打擾皇帝,遠遠地繞開,低著頭,垂手,快步地走開來,唯陳鼎業獨自一人,雙手揹負身後,立於大雪紛飛之中,見這白雪皚皚,覆蓋天下,他笑一聲,淡道:
“好大雪。”
…………
是日,魯有先已經摸清楚了城中大概情況。
至少已經鎖定了蘭文度的情況,知道蘭文度這傢伙是必然有問題的內鬼,魯有先握著劍,拔出劍器,看著劍身上倒影的自己的眼睛,目光凌冽。
“蘭文度,必栽贓於我。”
“值此危亡之際,他若讓陛下改變主意,臨時換將,則我大陳危也——”
“與其被迫走向嶽鵬武那般局面。”
“當劍斬困境!”
“左右不過一死,我輩,豈能死於陰謀小人之手?”
魯有先目光裡迸發一道冰冷厲色。
蘭文度那時候正獨自飲酒,聚集朋黨,喝罵魯有先榆木迂腐之人,若無他的計策,怎麼能在天下有此偌大的名望?竟然還敢對他指手畫腳云云。
旁人都得了他的好處,再加上這裡算是密室,於是皆唯唯諾諾,表示讚許,正在飲酒歡暢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陣亂聲,正在迷糊的時候,卻看到樓閣下面噔噔噔走來一群人。
皆是穿著甲冑的甲士,手持弓弩,破甲錘。
踏上前來,一句話不說,就是兩枚箭矢,蘭文度左右兩邊的文士悶哼一聲,仰天栽倒,蘭文度一瞬清醒過來了,背後發出一片寒意,噔噔蹬聲音,魯有先大步走上來。
穿著一身墨色鱗甲,神色漠然,雙手握錘。
魯有先當即暴喝一聲:
“蘭文度,通敵叛國,出賣國家機密,按軍法處置!”
“當殺!”
蘭文度大怒:“魯有先,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