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武奉命親自來平定這裡。
卻沒有率他那支無比精銳的背嵬軍。
只是單騎而入,談論當初太平公舊事,西南諸公只放聲大哭,於是重新平定下來,澹臺憲明上稟陳鼎業要斬敵酋首領,陳鼎業感念當年的舊日關係,沒有同意。
只是如今,陳國捉襟見肘,連續寫了許多信要他出兵。
西南王說那句話,真的有西南夷人要把他拖下去餵了食鐵獸,那把使臣嚇得腿腳發軟,就又喊停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道:“你把信帶回去吧,我們不打算和陳國打架,也不想被陳國當槍使。”
陳國使臣被折辱,不甘怨恨道:
“等到天下太平,天兵定來討伐!”
西南王放聲大笑起來,喝罵道:“太平公死,嶽鵬武走,狼王反叛,夜馳不寧,國家有名臣良將都是這個下場,你陳國早他媽的骨髓幹了,將死之蛇罷了,嚇唬誰?!”
“等你陳國完了,我親自去你們的皇宮前面,撒尿!”
“當年比撒尿遠,沒拼過李萬里那臭小子,他死了,可沒法贏了我,哈哈哈!”
陳國使臣瞠目結舌,看著西南王說這樣如乞兒,孩童一般的比拼,看這位夷人統領說這些往事得意洋洋的模樣,一時沒話說,西南王復又道了兩句話,才有了一方豪雄的豪氣:
“且看天下太平時。”
“還有陳國沒有!”
鞭之數十,放逐之。
“若不走,扒了衣服,餵食鐵獸!”
“滾滾滾!”
陳國使臣狼狽離開,西南王緘默許久,最後拿著當初的聯盟信,慨然嘆息,道:“李萬里兄弟,當初你我之見,竟然已經是永別,天下亂世,你這樣的人,死了可惜啊。”
有人問道:“我們真的就坐視不管麼?”
“聽聞江南秦武侯,似是太平公之子。”
西南王道:“老子英雄,兒子未必好漢。”
“況且,塞北也有兩個太平公之子。”
“誰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他們爭鬥他們的中原,又有哪個能看得上咱們的西南?不大多都是為了要個糧食?就算真的是李萬里兄弟的兒子,我也沒見過。”
“聽說,那個可是個了不得的大權臣。”
“和李萬里不一樣啊。”
旁邊一位老人嘆息:“是啊,只是李萬里吃不了辣,要不然就是頂頂好的男人了。”
西南王大笑起來,道:“吃辣吃得眼睛都落淚了的男人,算個什麼英雄!吃辣吃哭了的男人,吃魚腥草跳腳的小子,這樣的英雄,怎麼就死了。”
“這樣的英雄,怎麼就死在了陳鼎業的手裡?”
笑著笑著,卻是無言,只是喟然嘆息:
“上天可憐,若真讓我得見李萬里兄弟的孩兒……”
老者詢問道:“若是那秦武侯有太平公之風,我們要履行曾經和太平公的盟約嗎?”
西南王道:“李萬里都失敗了啊。”
“除非是超過他的人,否則的話,可不能輕易下場,再說了,當年和太平公關係極好的狼王不也是在嗎?咱們是和李萬里兄弟簽訂了盟約,可是臣服的物件偏偏還是陳國皇室。”
“這真的是個糊塗賬啊。”
“若是隨意結盟,可能會被人抨擊,到時候中原來這裡收拾咱,直接有現成的理由,我是不在意了,可是孩子們不能因為我們當初的所謂投緣,就也陷入危險。”
老者緘默許久,道:“若是李萬里和陳輔弼的孩子一起來的話,反倒是好了……”
西南王緘默許久,似乎看到了那一幕,道:“是啊。”
“可是,那怎麼可能?”
“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