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學究天人,融天下變化為一卷《皇極經世書》,因而突破。張子雍,青袍客,因為不死執念,煉化不滅龍元踏破宗師境。”
“至於姜素……”
釣鯨客頓了頓:“他是率軍滅國,在兵家煞氣抵達極限巔峰,王朝氣運落寞的時候,身經百戰,所向無敵而成的宗師境界。”
“我們每個人踏破宗師的法子都各有不同。”
“你如果想要走到我們這一步。”
“只有兩個法子。”
“要麼,順著我們的路再走一遍;要麼,在我們的路之外,走出同等級別的道路,只有如此踏出的宗師境,才能走到傳說之巔。”
釣鯨客伸出手指,虛指了指李觀一眉心:
“我將和自我對戰之陣,留在你身上。”
“可以元神入內,常常與自我廝殺,記住,這也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等你什麼時候明白【我非我】的時候,或許能抓到一線頓悟之機。”
“當然,也只是一線機會,未必能成。”
“天下名將都是驚才絕豔的人物,能在這亂世登上神將榜的更是意志堅定,武功紮實之輩,可即便是這樣的人物裡,也只有三成能從六重天踏足到了七重天。”
“九重天境,已是能入前十了。”
“這一條路,前人沒法帶著你走。”
釣鯨客嘆了口氣,看著遠處,神色沉靜下來,道:“你這一身所學,有劍狂劍術真傳,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道宗傳你的幾門《皇極經世書》,因那侯中玉長生不死藥,修出了張子雍的不滅體。”
“自己又是年輕的名將。”
“我想了許久——”
“若你可兼顧我們五個的路數,而融會貫通;走出自己的方向,或許也是一條道路吧。”
李觀一誠心實意道謝。
釣鯨客道:“我終究是個浪蕩的性子,不是安定下來的人,雖對那孩子抱有許多愧疚,但是我也不會自始至終留在這裡,你若能成宗師,我也算是可安些心。”
李觀一道謝,想了想,鄭重道:“多謝大哥點撥。”
釣鯨客要離開了,李觀一便不和他彆扭。
便想著遂了他的意。
釣鯨客眸子瞪大,看著他,忽而大怒:
“叫什麼大哥?!”
“你和我是同輩麼?還喚我大哥?!”
“小子無禮!”
李觀一狼狽遁逃之後,釣鯨客臉上怒氣緩緩消失,負手而立,思考許久,忽得道:“前輩看了這麼長的戲,也該出來了。”
“還是說要本座把你的玄龜法相拉出來剁了,給你燉湯吃?好好地補一補?”
牆角樹叢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司命乾笑著說:
“哈哈,老弟,何等大的火氣?”
他被推著往前走。
老玄龜躲在老司命背後,把老司命當盾牌擋住釣鯨客。
釣鯨客道:“我也要離去了,只是這西域局勢,看上去安穩,可風起雲湧,狼王率軍十萬,我也要避開鋒芒,這小子武功才六重天,終是不穩。”
“正面交鋒,擋不住狼王幾招。”
六重天只是武夫,七重天可謂宗師。
兩者之間的差距看似只一重天,卻真是一天塹。
老司命道:“畢竟也才十七歲。”
“沒有想到,你竟會把諸多法門都告訴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