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權利,美色,威風,古今未來多少豪雄,看不破他,多少在外面是一身英雄氣的豪傑,來了這京城,就要給美色吹酥了骨頭,權利耗盡英雄氣。”
“你也要記住,只有依仗權勢,才是正道,可以兵不血刃地完成咱們自己想要的目的。”
姬澐卿囑咐自己的孫子,又笑道:“你啊你,就只在我面前裝傻,你佯裝說姬子昌有病痛,把他那青梅竹馬的女子引了出來,給下了毒去,我便不說你了。”
“今日卻在我這裡裝傻。”
“你不是已找了那位佔命一脈的大宗,說劍狂之命必死麼?李觀一最大的依仗已是沒了,此刻那李觀一,恐怕正抱著命不久矣的劍狂,落個淚流滿面罷?”
那青年陪著笑道:
“那位大宗師說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當日姬子昌的兒子都被他咒殺。”
“嗯,這天下要變了,但是這天下之變,怎麼樣也是牽連不到我們的,我知你心思,老夫我已這個年紀了,享受了天下榮華富貴一輩子,想來也會善終,死後諡個文正。”
“你的話,才二十來歲,天下恐怕要亡。”
“但是無論是陳國,應國哪一家得了天下,臨到這裡的時候,你去開啟城門,把玉璽拿出去,恭恭敬敬得跪下,保一條性命不難,指不定還能夠換個侯爺噹噹。”
“你看,這天下風起雲湧,我等屹立不倒,那李觀一,陳鼎業,姜永珍,都只是過眼煙雲罷了,無論誰贏,你我都有個榮華富貴,這才是權勢之道。”
“只可惜,未曾殺死李觀一,手持赤霄劍之人。”
“還非皇室。”
“難道不該死麼?”
“和姬子昌交好,難道不該死麼?”
這祖孫兩人正談論著,忽然聽得了外面一陣陣響動,聲音嘈雜驚慌,姬澐卿還有靜氣,安靜下棋,他的孫子姬摶霄走出去去看,對著光走了一重重屏風幕布池塘,不耐煩地道:
“又是誰人,在此胡鬧,不怕給司禮監帶走,受個刑罰麼?”
聲音戛然而止,姬摶霄眸子凝固。
在他前面,一匹穿著具裝的戰馬人立而起,馬匹不已,騎在馬上的戰將一身墨甲,濃眉大眼,手中握著一把墨色長槍,只是一下,順著馬勢,就只一槍戳過去。
這一槍沒有下殺手,穿過姬摶霄臉頰一側,割斷髮絲。
“平洋,住手,不可殺他!”
“你殺他會有禍患。”
姬摶霄聽出聲音。
是李觀一!
他鬆了口氣,臉上帶著威嚴的皇室氣度,卻要道一聲秦武侯你是怎麼樣管理屬下的?!豈不是不把這天下人放在眼中?
他沒能說出來。
戰馬的嘶鳴聲音如同龍吟。
另一匹戰馬從旁邊掠出,上面的少年只是順勢就從凌平洋手中抓過了戰槍,槍鋒只是一顫,就直接穿過了姬摶霄的胸口,那一股鮮血灑落出來。
轟!!!!
磅礴的力量,裹挾著姬摶霄朝著後面飛出。
撞破了一層一層的屏風。
鮮血灑落一地,落在池塘裡,數百尾錦鯉翻騰如波。
姬摶霄被一槍刺穿,釘在了裡面讀道藏,下棋的老者身邊,好大的力氣,竟然穿過了姬摶霄的身軀之後,仍舊把槍刃狠狠的釘入了地面之中,鮮血殷紅,姬摶霄掙扎不已。
姬澐卿似乎不敢置信,似乎遲滯住了。
他所熟悉的規則,似乎在這一瞬間破碎。
戰馬的聲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