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挑撥,軍隊弩箭一波流。
這玩意兒,真狠啊。
要把這一場武道大事,直接變成武道大祭,姬子昌雖然覺得他口中江湖是大弊病很對,但是這樣的計策太狠毒,若是沒能一網打盡,恐怕前來暗殺的武者,就會連綿不絕。
不可,不可。
“此人眼光準確,下手太毒,不能用。”
“卻也不能殺,殺了的話,難免有害賢之名。”
最後姬子昌嘴角抽了抽,得到了一個結論:
“養著吧。”
於是文鶴從容不迫地離開來,眾不解,唯文靈均看出了文鶴的選擇,嘆息:“奉此毒計,令陛下不用你;卻也不殺你,文鶴有大才,緣何工於謀身?而不謀國?”
文鶴面無表情,淡淡道:“我就是這樣的男子。”
把文靈均給憋住。
文鶴又淡淡道:“諸侯齊聚,天下大變,姬子昌陛下無地無人,只有正統之名,絕對難以善終,跟在他的身邊,恐怕要濺一身血,靈均你要考慮好後路。”
文靈均緘默許久,只好嘆息。
文鶴一個極毒之計,反倒是把自己從漩渦裡直接拔出來,保了自身。
有農家子弟給攆出來了,許天戈不甘心,握著一把糧食,紛紛不平,回到自己的地方,扛起鋤頭哐哐哐搞地,咬牙切齒道:“陛下為何不聽我等?”
“百姓有地種,有吃有喝又有錢,人心才能安定;人心能安定,社會就會少亂事,百姓的道德就會好引導;士兵知道自己有田有地又有糧,才有戰鬥力。”
“我哪兒錯了?!”
“可惡,皇帝,早晚把你種地裡!”
許天戈老農民罵罵咧咧。
“呵……那自是因為,當今中州,地域不大,而姬子昌陛下,雖然有一些氣魄,可是見到應國大帝氣吞萬里,江南麒麟奮發勇武,他哪裡有時間等你慢慢出成果?”
笑聲傳來,許天戈看過去,容貌樸素簡單的文鶴提起酒,道:“從文靈均那邊換來的,要不要喝一喝?”
許天戈給出農家學派最高的待遇。
他親自摘下各種蔬菜做了些菜,就擼起袖子一起在田地間吃飯,道:“文鶴啊,你說,為什麼陛下不肯有耐性?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耐得住心。”
“我奉上了策略,說是背後有田地有糧食,戰士心底才有底氣,背後豐收,戰士計程車氣才能旺盛,以戰士和軍隊來保護耕田土地,以土地和豐收來維繫戰士軍隊的心境。”
“只有糧食多,百姓才能生活好,百姓生活好,天下安定,才會有更多兵員,軍隊才能強大起來,軍隊強大,才能夠保護更多的土地,有更多的土地,就可以種更多地。”
“但是,陛下說——”
許天戈喝了口烈酒,道:
“陛下說,農耕和戰爭,這兩個怎麼能放在一起的?”
文鶴溫和道:“是,我認可你的說法,唯百姓生活足夠好,才能夠吸引天下民心,百姓休養生息,生活美滿,當自己的土地遭遇侵略的時候,才會超越極限計程車氣。”
“天下皆以兵戈征戰掠奪土地,卻不知人心可貴。”
“倘若有此一人,可以饗吏士,安百姓,使安土樂業,則可不勞眾而天下稽服矣。”
許天戈醉酒,不由道:“我就知道文鶴伱懂我。”
“文鶴,真乃溫良君子!”
“大好人也!”
“天下諸侯,誰能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