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哭笑不得。
倒是安心,他其實擔心給薛老帶來麻煩,老者卻是覺得無妨,李觀一在老者這裡又吃了一盞羹湯,然後才回去院子裡,瑤光不在,他泡了個澡,舒舒服服換了一身衣裳。
青鸞鳥一直都在他的身旁環繞著。
有從鳳凰那裡得到一縷玉液,卻被青鸞鳥汲取,李觀一感覺今日的青鸞鳥比起往日要靈動許多,李觀一好奇,心中不由有好奇:“難道說,法相也會再變化,蛻變?”
他手掌撫摸青鸞鳥的羽毛。
這鳥兒極大的,少年盤膝坐在那裡,它的翅膀幾乎可以把少年人攬在自己的羽翅下,羽毛上泛起了一絲絲金色的火光,卻又一閃即逝,猶如李昭文法相的鳳凰火。
“或許確實這樣,之前和宇文烈對峙的時候,回來白虎法相也蛻變了。”
李觀一閉目冥思,體內的玉液積累圓滿,只要推倒,立刻就可以修成赤龍勁,在《六虛四合神功》的加持下,他那時候真的是一拳打出,赤龍白虎陰柔暗勁三重變化。
赤龍法相顯出身來,在虛空中低吟,滿是渴望。
李觀一伸出手撫摸龍的鱗甲,低聲道:“不要急,不要急。”
“我還需要這一股勁氣來應付太醫。”
“再等幾日就可以了。”
李觀一打算仿照《汪洋勁》的修煉,每日讓體內赤龍勁消散部分,然後讓太醫檢查,如此數日之後,循序漸進,就像是他修行《汪洋勁》,而吞了赤龍勁,之後也可以光明正大運轉這一門武功。
在這事情上,還是要謹慎的。
第二天,李觀一應付了太醫,在那位老者鬆了口氣的表情下,聽老太醫給自己說了許多飲食禁忌,才提起兵器回去了金吾衛當值的地方,可是還沒有過去,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喝罵。
開口怒罵的人是金吾衛的親勳翊衛羽林郎將。
這位正五品上的禁軍將軍一身甲冑,氣血如龍,前面一排排站著的就是昨晚打群架的,李觀一過來之後,也被呵斥一聲,老老實實站在那裡。
少年目光掃過去,嘴角咧了咧。
周柳營眼眶發黑,夜不疑額角微腫,還有幾個捂著屁股齜牙咧嘴,顯而易見,以武勳家族對這些少主們的態度,回去之後,也得少不得一頓暴揍。
親勳翊衛羽林郎將冷笑道:“終於來了?”
“穿緋袍的公子哥,咱也穿緋袍,要不然我下去,你坐著?”
李觀一咧了咧嘴,心裡知道怕不是門下侍郎告狀來了。
老老實實道:“將軍說笑了。”
親勳翊衛羽林郎將宮振永氣笑了,道:“嘿,瞧您說的,您不穿緋袍,白玉帶麼?我才區區的正五品上,剛換了緋袍,穿著還是犀角帶,怎麼敢在你面前說是將軍的?”
他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大罵道:“打架!”
“還在長風樓裡面和那幫文官打架,你們有本事啊,十個人打人三十四個,還打得好幾個下不來床,門下侍郎的兒子捱了至少十板凳,說,誰下的黑手?”
除去了李觀一,其他九個人齊齊往前一步。
李觀一和宮振永嘴角都抽了下。
那些少年看向李觀一。
李觀一想了想,往前一步。
宮振永氣笑了:
“伱們家裡是有本領,有權勢,不怕他們,可是今兒一堆人來找我了啊!”
“老子剛起床,一開門,三十四個緋袍!”
“還他媽的一個御賜的紫袍就杵著那兒,老子對著應國虎蠻騎兵的衝鋒都沒這麼哆嗦過!”
“艹啊,那活兒差點軟了。”
“你們個狗……”
他雖是世家,卻出身行伍,最底層爬起來的,言語粗俗,打過硬仗,習慣性的要罵一句狗孃養的,可忽然意識到這幫傢伙的娘不是世家大族的嫡系女,就是皇親國戚。
還有個和他沾親帶故的,是他親姐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