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啟貴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好好休息,心力交瘁。
一躺便深深的睡去了,等他醒來都是晚上了,叫來了司機,帶著司機去吃了晚飯,還喝了些酒,又同司機一道去了足浴,還洗了一個澡。到了十一點才回到賓館躺下。
司機今天還是挺高興的,有這樣的特遇一般情況很少,幾乎是平起平坐了。潘啟貴就睡不著了,明天上午就見包公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他當然想是親生的兒子,他不想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他能經受的住這個打擊嗎?
他真的不知道,他怎麼辦?自己折磨著自己,時針都指向兩點了,他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一會兒他面對天花,一會兒他面朝牆壁,怎麼睡都不舒服。
他想找個地方放鬆,也許要好此,打發時間,無明狀的難受。
他索性坐了起來,沒有開燈,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著,苦澀味,他又深吸了一口,想如果兒子是假的,他該怎辦?
離婚!淨身出戶,這是肯定。算是便宜她了。
離婚後呢?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呢?兒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父子之情是不是被這一份鑑定書而毀滅?
半包香菸抽完了,天還沒有亮。
他索性下了床,來到窗前,推開窗戶,有細微的風吹進來。他打了一寒顫,這是春末夏初的交替季節,在江南可說是最好的時節,不寒又不熱。他沒有想到,這漫漫長夜如此煎熬。
他說不清此時此刻,就像一隻狼留落到荒島,上面什麼都沒有,那一種恐慌、無奈。
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只有幾處稀疏的燈光,燈光微弱得快要息滅,一片死氣沉沉。
回望自己的房間,也是被黑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他想從這五樓的視窗跳下去,讓這一切都結束。
潘啟貴想好,他是赤uo裸來到這個世界,也是赤uo裸回到那個世界中去。他要要穿戴帶好,總不能背心和一個褲衩,這種死一點形象都沒有。
想到這,他一轉身見電腦紅燈一閃一閃的,它是在警告,還是在提醒?也不差那一會。
他動了下滑鼠,桌光了起來,很是刺眼。他用滑鼠亂點,突然一段文字映入他的眼簾:“我深愛著的,傾注了近二十年感情的兒子突然發覺不是自己親生的,我崩潰了,我痛恨老天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
這是誰寫的,這不是寫他的嗎?不會也有同他一樣的命運吧,他慢慢的坐了下來,翻翻看,後是怎麼寫的。
“老婆是一個很大方,待人處事也是非常好的人,我的仕途也有她的功勞;但是,我沒有懷疑過她,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兒子。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因為血型不合產生懷疑,於是做了一個親子鑑定,證實不是我的親生。”
這個人的遭遇與他天然的相同。
“可是,自始至終,老婆沒有對我作任何解釋,只是一味的否認,結果出來了也不承認;只是到了後來,她媽問起她,才說出是退親的那個男人強了她.........”
潘啟貴看到這裡罵了一句:“屁話。強了,你還保肚子的孩子,難道不知道是強人的孩子。很有這個可能,後來知道了,她敢說嗎?這女的,這男的都苦。”
潘啟貴一口氣看了,兒子不是親生的該怎麼辦?離婚,不在一起過最好。
潘啟貴將別人的故事,當成了自己的故事去看待這個問題。
潘啟貴也認為不在一起過,離婚是上策,因為天天在一起必然有個條件反射,那一定是受不了的,早點離比遲離要好。
雖然潘啟貴在當仕途上還有上升的空間,最大的衝擊量就是一個副縣,父母面前還有一關,無論怎麼說比那人要好,最起碼他還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就是對不起王麗蘋母子倆。唉“......。”
他這一生怎麼就過得如此狼狽,剛剛開始,地是地的,天是天的,怎麼一下子翻了過來,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間失去意義。
看著別人的痛,想到自己,比別人還好些,心裡好了不少。
天漸漸亮了,本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對潘啟貴來說就是噩夢的到來,如果天從此不亮了,世界都在黑夜中度過,也不再有明天,也沒有色彩,誰還願前行?!
潘啟貴面對殘酷的現實,悲慘的人生,他應是進入了人生年富力強最佳時期,為何突降災難?
你如何去想,天也不管你,地也不管你。她依然按照她自行規律去行事,天亮了,真的亮了,東方泛紅,但是顯示不出一點兒朝氣。
要是往常,潘啟貴漱洗完畢,一杯茶飄著清香,吃點喝點去上班,誰見了不是書記長,書記短,這種感覺真的是很美妙的。
可今天早晨,死氣沉沉的,連空氣都有煤焦味,讓人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