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拿著潘正東寫的信,心情格外的沉重。
這是心愛人的信,內容無需再看,她都能默寫得下來,深知這一個人的心就在她的手中。
潘正東的心裡的痛,有她傾聽,有她給他排憂解難,雖說是解決不了實質性的問題,卻心情大不一樣。
潘正東該說的說了,所思所想都一古腦兒在信紙上流露,在字離行間充滿著深情,方紅只能陪他哭,可擦不去他的眼淚。
近在咫尺也不能表白,比此折磨,還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讓痛苦各自承擔。
她們一同來此小店,可走的時候,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人間的愛情悲劇也不過如此。
方紅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為何上天就要這樣的去懲罰她。如果說方紅不到西,而留在北京;如果說潘正東在西安上大學;如果說方紅不做小飯館裡討生活。
實際上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她走到一個偏避的地方,就將信放入了與自己身份證一起。這封信是有溫度,是情人淚,是血的印跡,是她們相愛最好佐證。
她順著清溪河,不緊不慢的走著,這裡的一切都同往常一樣,不因你的悲傷,小河不再流水;不因你的無奈,天地不再旋轉。
河岸上的揚柳仍然依依。在夜燈的照射下,更加婆娑,細細的樹幹,尤如少女的身材,纖細枝條,宛如剛洗過頭沒梳辮子的姑娘的長髮。在晚風中舞翩躚。
倒映在河面上影子,像是一副水墨畫卷。
好晚間健身的市民,腳步趕著腳步,像是要趕走一天的疲勞。把這平日裡安靜河水也鬧出了波瀾。
這裡的一切一切,依舊。
方紅走了一陣子,感到很是疲乏便到岸邊長椅上坐下,看著河對岸燈紅酒綠,時不時的傳來歌聲,這是歌吧裡傳出來的,一曲悽美的愛情歌曲。
歌曲所講述的背景故事是一個美麗的悲劇,一對愛人深深地墜入了愛河。
年輕的男子很快就被召入伍,離開了女孩所在的村莊。
女孩一直在等她的愛人回來,直到流言傳入她的耳朵裡,說她心愛的男子已經在一場戰鬥中犧牲,女孩痛不欲生,之後,開始了墮落的生活。
當這位年輕的男子在數年後歸來時,女孩已經嫁為人婦“......”
他不停地喝著hisky,不停地回想所有關於她和他的所有的記憶“……”
他失控般地哭泣,酗酒“……”直到最後忍受不了回憶時,他扣響了結束生命的扳機。
女孩內心自責愧疚,開始了酗酒,每天痛苦都在折磨著她,最終,女孩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結束了生命,手裡還握著男子的照片。後來,人們記念這對了輕年男女,將女孩緊挨著男子的墓穴來埋葬,來讚頌這段至死不渝的愛情!
歌吧裡完美男女聲的組合,淡淡的、憂鬱的,娓娓道出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悲劇,漸漸將聽眾帶進悲傷的氛圍中“......”
方紅想,她們的故事有沒有人傳唱,結局有沒有這樣的悽美感人。
她們戀情無人見證,她們愛情不是見不得陽光,她心裡的事暫時不能說,橫在心裡,讓一個小女子一人獨自承受,哪裡是個頭。
歌吧裡的歌換了一首又一首,雖然優美動聽,激情四射,從這些歌手唱出來,底氣總覺得有些涼意。
她們未出名,又想當歌手,又要討生活,這個地方便成她們暫時棲身之地,大多數是走不遠的,正因為她們喜歡,正因為無奈,她們自己都不清楚,她們的路在何方。
方紅現不為吃飯而煩腦,也不為工作平凡而動怒,她心中的淤結,不知何時開啟,她也不知道。
在別人看來,方紅工作太輕鬆,羨慕的人大有人在。她也想換一種活法,不是說換就能換的。
這個世界什麼都有買的,就是沒有心裡想可買。
好要用有限時間,做她現最要做,最想做的事,不能,不能放在兒女情常上,她需要是靜下來,靜下來。
只要是靜下來,這種痛就會來到她的心房。
她決心已下,不能輕易放棄,更不將自身的事,讓給下一代人來解決,她不忍,更不甘。
她給潘正東的傷,是無奈何,她不想又不能,她不得不這麼做,做了自己同樣受到傷害。
她沒有辦法同他解釋,並非她不勇敢,她怕的是報不了仇,似乎又不是完全是為了報仇。長痛如不短,痛過了,恨過了,愛情對男人來很快就會過去,而她不行,她是女兒身。
儘管先輩們,優秀的女兒們,一次次為之奮鬥,不惜自己的生命,這裡的潛規則,在網上,在現實生活,似乎看不見摸不著,它的存在,只是沒有像過去給女人裹腳明顯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