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鐘錶運轉的聲音,一頓一頓,將沈憶從一片黑暗中拉了出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風格簡約的房間。
室內開著一盞暖黃色的昏暗小燈,窗簾微微拉起,橋上掛著的時鐘正在運轉,一切如舊,包括桌子上擺著的這張剛開啟的完好無損的古畫。
她拿起了一旁桌子上放著的手機,看到時間之後,神色不免呆滯了一下。
距離上一刻暈倒,似乎只過去了短短几秒鐘。
她大步走到窗前,用力的扯開了窗簾,看到了外面如舊的世界。
只是抬手看著掌心的時候,握起來多了幾分力氣,指甲裡因為化療殘留的色素已經完全消失,她走到了鏡子前,看著如今嶄新的自己。
過往的一切恍惚是一場夢。
這個世界一切正常的運轉著,沒有一時一刻的時間差,她卻真的擺脫了病痛。
那些紛踏而來的記憶逐漸進入腦海,沈憶歪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
不知過去多久,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光。
握不住那些註定失去的愛情,像是陽光一樣,只能從指尖穿透而過。
手機上,過幾天畫展要舉辦的訊息發過來,主辦方聯絡她確定各方面的細節,以及vip客戶的特別邀請。
沈憶起身,若無其事的又投入工作之中。
……
一週之後。
今年的畫展來的人似乎比往年都要多,最近幾天天公作美,春風裡接連幾日的和煦溫度讓人萌生出慵懶。
沈憶穿了身黑色的緊身長裙,戴著口罩,倚在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等著一會兒迎接vip客戶。
今年舉辦的時候,她對外通知了自己病已經痊癒的訊息果不其然,從國外還來了幾位大佬,這次投資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展館很大,人來人往卻不是非常嘈雜,沈憶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時間,有些不耐煩的走了出去。
手機上發來訊息,說是有一個人還沒到,讓她再等半個小時。
那位似乎是國外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這些投資商們紛紛要等他來了之後才肯進來,一個個的都巴不得見那個人一面,把沈憶就這樣晾在原地。
她心情不好,索性直接從展館離開了,進了旁邊的公園。
這個時間點公園裡很安靜,一隻橘貓和一隻奶牛貓正在花叢下打架,小腿蹬出殘影,沈憶看著這一幕,忽然想到了些什麼。
片刻之後,她癟癟嘴有些嫌棄,這奶牛貓真醜,長的像個小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