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是什麼清純小白花,都已經是這麼多年的老狐狸了,還會沒點手段?
很顯然,這種手段非常適用於謝驚重。
任憑他在戰場上如何殺伐果決,明辨事理,這時候還是栽了。
沈憶就這樣躺在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了他有些粗壯的腰,手也沒敢亂動,只是這腰肢頗有些太過於健壯了些。
她暗地裡笑著,在謝驚重拉著她要起來之前,忽然又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男人的臂膀還張開著,生怕她忽然摔到哪裡,磕著碰著了。
沈憶卻只是在他面前半跪坐著,迷濛的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她這姿勢,比謝驚重只略微高了一點點。
髮絲依然有些凌亂,原本高高豎著的馬尾,也因為髮帶的鬆散有些垮了,燈光裡更是照的她的側臉如玉,那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垂下。
這是一雙感情眼。
謝驚重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此時此刻,他竟然沒法從這張臉上移開目光。仟仟尛哾
沈憶就是在這個時候深處通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抵在了他的唇前,那指腹柔軟的觸覺,差點讓謝驚重心神亂了。
她如同千年魅惑之妖,露出一個格外蠱惑人心的笑,就這樣盯著他,開口道。
“我就是要你做我唯一的男人,謝驚重,你不可以反駁,也不可以拒絕,終有一天我要娶你,當著天下人的面。”
謝驚重倏的抬手攥住了她的指尖,沈憶的心也隨著這力道顫了一下,因為她能夠感覺到,謝驚重的手竟然在抖。
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殺人不眨眼的將軍,手握上幾十斤兵器尚且面色不變,一顆堅固的心卻在這個時候尤為動搖。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憶,越發攥緊了她的指尖,“好。”
過了很久,他也只從喉嚨裡憋出來這一個字。
寢宮門口的水池裡,還留著兩尾周忱生前養的金魚,已經是深夜,這兩條魚卻未曾休息,在清澈的水中交纏遊玩,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月至中天,一夜好眠。
……
沈憶清晨醒的時候,忍不住抬手抵著太陽穴,宿醉之後的頭難受的很。
那酒的後勁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她後來強制性的勾著蕭子疏到了床榻之上的時候,就直接剋制不住自己,倒頭就睡。
所幸沒有吐出來,唯一可惜的就是昨天晚上沒成事。
她都已經如豺狼虎豹般邁出那一步了,就可惜在她低估了劍南春,到最後連親都沒親上,謝驚重落荒而逃去了偏殿休息,夜裡又忍不住過來照看了她兩次。
所以沈憶現在醒來的時候,他正在床沿邊趴著,睡得昏沉,想必也是昨天晚上的酒起了作用,沈憶醒來了他都沒有發覺。
她掀開身上蓋著的如履蟬翼的被子,湊近過去,抬手撥了撥他的鼻尖,在謝驚重即將睜眼的時候,低頭在他唇角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所以謝驚重一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張放大的臉,還有近在咫尺的溫軟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