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道,“許某沒想過要阻止諸位,諸位視陽間人為血食。
殊不知,陽間也多的是辨陰士途徑的超凡者,巴不得諸位前去,好方便他們祭煉陰魂。
我此來,確是奉命來阻止諸位的。
若真阻止不了,一場血戰在所難免,陽間不過毀些城池。
可是諸位呢,恐怕要灰飛煙滅了。”
“還敢弄嘴!”
一個身形雄闊的惡鬼猛撲而上,快若雲煙,轉瞬便到近前,沙包大的拳頭,迎著許舒的頭顱轟然砸落。
許舒早有防備,迎著惡鬼的拳頭轟出,砰的一聲,惡鬼沙包大的拳頭才挨著綠戒,直接崩碎。
許舒一拳轟在他胸口,頓時破出個大洞,大量的香火道元飄散,惡鬼立時便要崩潰。
楊守一輕輕彈指,幾道流光撲中惡鬼,他已變得縹緲的身影才又重新凝實起來。
惡鬼衝楊守一拜倒在地,正要道謝,楊守一隨手一撒,一道光網將他纏繞。
惡鬼被封在巴掌大的光網中,聲嘶力竭地嘶嚎起來,眾鬼無不悚然。
楊守一冷聲道,“想必近年來楊某是太好說話了,讓爾等忘了誰是這靈籠的主人,都給我滾!”
群鬼如蒙大赦,蜂擁而散。
一時間,偌大個庭院,只剩了許舒和楊守一兩人。
楊守一道,“看來靈源現世至今,不止陰間大變,陽世也是劇變連連。
既然有小友這等人物,今次靈關開啟,楊某可視而不見。”
楊守一始終看不出許舒的深淺,此人既能攪動清白河,舉手投足又能瞬滅麾下大將。
更麻煩的是,許舒是奉命至此,說明靈關開啟,陽世間的超凡者已知,想必已做好應對準備。
失去了突然性,他縱然率領群鬼,殺出靈籠,危險必定極大。
索性,給許舒個面子。
許舒抱拳,“多謝前輩。”
楊守一擺手,“你不必違心謝我,楊某不過是實力不濟。
若是實力允許,你說上一車的話,也難阻楊某陽間世一行。”
許舒道,“不管怎樣,人間免了一場浩劫,前輩功德無量。”
楊守一擺手,“說到功德,楊某的確想要。
適才你說蛇山上有安邦公的廟宇,卻不知你能否幫楊某在安邦公的神相邊上,塑上楊某的一尊泥胎,也讓楊某多享些香火。”
許舒暗暗叫苦,蛇山上哪有安邦廟,楊守一這麼一攪和,他不修廟都不成了。
“舉手之勞,前輩放心。”
楊守一大喜,衝許舒深深一躬,“小友大恩,楊某銘記不忘。”
他輕輕揮手,許舒藏在袖中的剔骨刀飛入他手中,便見他不停掐指,掌中光華大放。
瞬間,無數光華盡數沒入剔骨刀中。
“這把剔骨刀,是我擷取千年鐵屍的脊骨,用天靈血蘊養三年才成。
賜給崔抿,讓他護身,雖算不得多了不得的寶貝,於人世也是罕見神兵。
你既然喜歡,我再祭煉一番,方便你帶到陽世間,做個留戀。”
約莫半炷香的工夫,楊守一祭煉完畢,將剔骨刀送還許舒。
許舒握著剔骨刀,感覺份量重了不少,原本寒光湛然的刀身變得烏啞暗沉,鋒冷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