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走過去,敲門,門開一道縫,她從門縫遞進包子,門又關上。
她根本沒見著段闊海人,便轉回許舒身邊,“你請這麼多人,搞這麼大動靜,哪兒來的錢?”
“山人自有妙計。”
他可不敢跟秦冰說,秦冰送她的牡丹表被他當了。
“你就妙計吧,當心雞飛蛋打。”
說著,她搬來桌椅,排出厚厚的卷子,許舒拖了把椅子坐過來。
學生給老師補課,怎麼想怎麼怪異,開始許舒還有些放不開,唯唯諾諾。
補著補著,漸入佳境,他姿態漸高。
“怎麼能是並聯呢,明明是串聯,這麼明顯的送分題也做不來?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我看你腦子就是一團糨糊……”
許舒梗著脖子,理直聲壯。
啪,秦冰把筆拍在桌上,星眸噴火。
許舒陡然醒過神來,訕訕道,“這個,這個,咱換個思路,您看,這個電路圖,其實還可以這麼畫……”
總體來說,許舒是個好老師,秦冰對他很是佩服。
不管多難多偏的題,擺到許舒面前,那隻美如畫的手在稿紙上輕輕引動鋼筆,立時便有答案。
“你不是最近才學會這些的、縱然學士超凡,也不可能短短几天內,學會這麼多。”
秦冰問出心裡埋藏許久的疑惑。
許舒笑道,“古時候有一隻神鳥,棲在梧桐樹上,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
秦冰橫他一眼,“你跟謙虛真是不共戴天。”
秦冰一直補習到段闊海招呼許舒,才離開,抬手看錶,已經十一點半。
院子裡的工人,依舊在忙碌著。
許舒和工人們招呼一聲,便進了南廂房。
才進門,險些被灼灼的熱氣和刺鼻的藥味,衝個跟頭。
八九平的房間,吊著個昏黃的燈泡,裡面架了地鍋,湯桶,案臺,不像是練功房,倒像是殺豬現場。
若是段闊海圍上圍裙,再拿把殺豬刀,許舒一準兒掉頭就跑。
“衣服脫了,跳進去。”
許舒依言照辦,身子沒入湯桶,四五十度的溫度,很舒服,面板傳來微微的刺痛,有一種別樣的爽感。
浸泡持續了十餘分鐘,許舒忽覺心跳加快,面紅耳赤,刺痛感越來越劇烈,數處動脈劇烈跳動。
許舒心裡煩悶至極,眼見便要堅持不住,綠戒散發出熟悉的冰涼襲來。
“撐不撐得住?”
段闊海雙目放光,許舒堅持的時間,遠比他預料的要長。
“是不是堅持越久越好?”
綠戒發威,許舒心裡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