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暗暗叫苦,“學生有難,當求於師。”
“你倒是巧舌如簧。”
秦冰盯著許舒道,“說吧,你還備了什麼後手。”
她認定許舒不會善罷甘休,畢竟這是個能說出特修斯之船的傢伙,她調高了對他的預期。
許舒賠笑,“實話實說,我想過在您面前裝暈倒,或者趁機摔倒,詐傷,好跟著您混出學校。”
秦冰冷笑,“你倒是說實話。既然都盤算好了,為何不做?”
許舒低聲道,“一是您心地善良,我不忍騙您;
二是您敏銳仔細,明察秋毫,我不敢騙您;
三是您聰明睿智,我的小把戲,也騙不了您。”
秦冰聽傻了,怔怔良久:“我的媽耶,這也太能說了。不過,說的好像都是事實。”
“罷了,看在你還算誠實的份上,我幫你這次,但只此一次。”
秦冰站起身來,朝辦公室外走去。
初春的校園,嫻靜優美。
夕陽西下,晚風徐徐,翠玉湖上波光粼粼。
秦冰推著一輛女式錳鋼腳踏車在前面走,許舒落後半個身位,
地上落滿金色的樹葉,晚風吹來,掀起陣陣金色波浪。
秦冰想知道許舒能說出特修斯之船到底是不是偶然,遂挑了個哲學話題閒談。
沒想到許舒輕鬆接下了話題,還能別出機杼。
秦冰很久沒遇到能在哲學話題上談得來的朋友了,漫步在林蔭中,邊走邊聊,竟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實這個問題和飛矢不動悖論差不多,所謂飛矢不動……”
許舒正說著,秦冰猛地把車推進她懷裡,“上車,快!”
許舒正愣神,秦冰已跳上後座,急聲催促他快騎。
許舒兩條大長腿用力一蹬,錳鋼腳踏車急速前進。
“冰,這邊,是我,少傑啊……”
外貌俊朗的張少傑穿這件風衣,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在湖對面的涼亭上邊喊邊招手。
“再快些,讓他追上來,我可不管你。”
許舒急了,猛然發力,腳踏車狂飆起來。
一分鐘後,腳踏車上了勤學路,再往前百米,就是校大門。
“還以為這小子縮起來了,沒想到他真敢來。”
曹達明遠遠瞧見許舒,冷笑道,“找了輛腳踏車,這小子想衝過去,都踏馬給我守好了,待會兒,都踏馬別留手,往死了收拾,出了事,老子負責。”
“曹哥放心,他不來則已,來了就必須躺著且光著回去。”
“姓許的非禮秦老師,分明是往校廁裡扔炸彈,激起公憤。”
曹達明和七八個少年,把守大門兩邊,各自持拿一條用大量舊報紙捲成的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