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覺昭早就猜到身後是什麼。
無非就是最後剩下的那個寸頭。
他已經注意到面前少了一個人，但並沒有猜到這個人手中拿的竟然是把鋒利的刀。
轉身之後，那把刀已經直直向他刺了過來。
顧覺昭心裡一驚，卻並不慌張，沉著一口氣，在刀尖即將劃傷自己的一剎那側了身子，躲過一劫。
又迅速在對方刺空時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寸頭立刻使不上力了。
“咣噹”一聲，刀掉到地上。
顧覺昭沒有心軟，順帶把他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
“啊！我的胳膊！”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如同天空中炸開的驚雷，讓眾人臉色發白。
顧覺昭已經憤怒到極點。
這人的出刀分明是想置他於死地，要不是反應快，現在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顧覺昭上前一步，拎起寸頭的衣角，將他拽近自己。
縱使對方千萬般抗拒，此時也沒了行動力，只能像砧板上的魚，任其擺佈。
“誰給你的膽子？”
寥寥幾字，卻有著強大的壓制力，把寸頭嚇得屁滾尿流。
“我錯了顧總，我錯了，放過我吧，求求你……是小的有眼無珠……”
寸頭的五官本來就醜，此刻縮在一起，眼淚鼻涕還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這畫面讓顧覺昭看得一陣噁心，他收回了手，像撇棄一塊垃圾，吐出一個字。
“滾。”
明明是非常不屑的動作，但對寸頭來說卻是一種特赦。
他一手捂著胳膊，磕了幾個響頭，語無倫次，“謝謝顧總，謝謝顧總……”
說著，立即像過街老鼠般倉皇逃遠了。
顧覺昭收回了目光，低眸，看向了自己腳邊的刀子。
有著明晃晃的刃口。
他彎腰，撿了起來。
再邁起步子朝著紅毛走去。
紅毛的嘴已經嚇得合都不上了。剛剛詭異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他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向後縮著。
顧覺昭向前走一步。
紅毛就向後退一米。
直到，他的身子頂住了粗糙的水泥牆壁，無處可逃。
紅毛嚥了咽，死死盯著顧覺昭的動作，眼裡是藏不住的恐懼。
顧覺昭半蹲了下來，抬手將刀貼上了他的臉頰。
像是在思考先割哪塊肉比較好。
紅毛全身都僵硬了。
“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