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之形顯現之後,吳銘便進到混沌之環內先行打坐了片刻,後又出分身依四象方位將自己圍於正中。待諸事已備,吳銘即暗自回思這幾日破解三才陣法之術,欲藉此經歷再勝這四象之陣。
不過此次吳銘卻不待分身攻來時方才起身應戰,而是於眾分身尚在吐納行功之間便已起身四顧。只見身週四象界內已各呈少陽、老陽、少陰、老陰四季之態,其東隱隱有毒瘴蒸騰,西方則若聞金風肅殺之音,而南向又如見赤炎猛烈之威,再向北看去,已是冰霜滿地,有如寒冬。
吳銘看罷,不禁想到青龍、白虎、朱雀與玄武四位島主,心中暗道:“嘿嘿!今日眾分身豈不成了這四位的替身,提前與自己於秘境決鬥了?只是其功力卻是遠遜於諸位島主了。即便如此,此戰也決不可掉以輕心!”
吳銘正暗自戒備時,只見那東面少陽界內分身緩緩站起身來,也不待其餘三人運功完畢,便猛向吳銘出掌攻來。吳銘見他雙掌推出之時離得較遠,但一股陰濁之氣瞬間已襲至身前,心知其為四象之首,內功必不可小覷。忙還掌相迎,兩人掌力一碰,霎時間混沌環中毒瘴迷濛,吳銘只感口鼻間皆是腐臭味道,心中驚到:“莫非此刻自己已中了劇毒?”急加速運轉內息相抗,卻並未覺周身有何異感。
原來這少陽處分身確已吸納了東方之木華精氣,所發掌力皆含劇毒,不過吳銘自吞服了燭九肝膽之後,已然百毒不侵,又有之前百草歸元丹相助,如此毒掌也已奈何不了他了。但除此毒掌之外,那分身的掌力也是亦是極其雄渾。此時吳銘單是與其相持,便已使出了七分功力,若是再有其餘分身加入戰團,此四人也不用佈下什麼陣勢,便可將吳銘輕易擊敗了。
但吳銘越是擔憂,其餘分身越是來的更快。兩人對掌後,不多時那西方少陰處分身突然飛身躍起,迅捷無比的出短錘向吳銘腦後砸去,人未到,勁風已狂撲而至。
吳銘一覺身後有人襲來,感應立生,絲毫不敢怠慢,雙掌凝聚全身之力向前拍出,接著雙足運力,借勢向後騰空而起,欲以應對三才陣法之計攻向少陰分身背後。不想此時卻忘了周遭已有三人守禦,還未待吳銘落地,北方老陰處分身也已站起,猛向吳銘噴出一口玄冥至陰寒氣。而那南面老陽界內分身,隨後亦是將烈焰般的至陽內息吐向吳銘。吳銘見四象分身同時攻到,此刻情勢已是危機萬分,更不多想,忙收回攻向少陰背後的雙掌分向左右迎去。
待到四股真氣相撞之時,吳銘只感左半邊身子徹骨奇寒,而右邊則如入火窯。胸中說不出的難受,一時不知如何運功抵禦。眼見那少陰少陽兩人又已攻上前來,更是無從措手迎敵了。
便在此電光火石剎那之間,吳銘腦中忽地憶起符篇所載導氣歸虛之功法或可救急,當下也顧不上太多,拼著臟腑受傷,也要一試了。其時亦不容吳銘多想,少陽雙掌夾帶邪風已與少陰短錘齊至,吳銘急回雙掌向前相抗,左右兩側同時門戶大開,兩股至陰至陽之氣已將其周身籠罩其中。
雖然心中有備,但吳銘仍然渾身上下如入煉獄,一時間三魂七魄似欲離體而去,急忙寧定心神,依導氣歸墟心法將兩股陰陽之氣引至丹田氣海。不料《文始真經》之符篇雖為至上內功心法,但這老陰老陽二分身得混沌環中四象精華培育,元神功力已是極其深厚。霎時間吳銘只感丹田鼓脹異常,如遇炸裂,想要再匯出至雙掌之時,卻因此二氣未能化一歸元,急切間積鬱於內,提引不出。
眼見便要深受極重內傷亡於此秘境之中,吳銘心中卻忽地平和異常,腦中瞬間掠過自降世以來所歷諸般情形,當憶及楚楚之時,嘴邊不禁閃過一絲笑意,心中頓感一陣甜蜜,便想撤掌待斃。又想起師恩未報,不能就此便死。正要凝力再戰時,右臂一陣劇痛,吳銘一驚而醒,一股元神之氣自氣海噴湧而出,霎時間將糾纏不休的陰陽二氣裹在一起化入經脈之中,接著從吳銘雙掌排山倒海般向少陰少陽二分身襲去。
只見二人為此掌風所激,徑直向後貫出,撞在混沌環壁之傷,鮮血狂噴,眼見是不活了。吳銘不料這導氣歸墟之法竟能收此奇效,片刻間自己功力已然大進如斯。愣了片刻,再去看臂上之傷時,原來是那少陰分身於眾人運功相持之時,以短錘砸中了自己右臂,虧得有真氣相護,不然此刻早已骨斷筋折了。
那老陰老陽兩分身見吳銘突然大展神威,瞬間將少陰少陽二人斃於掌下,心知即便兩人聯手,也絕非此時吳銘對手,便相互一點頭,各自自化於混沌之環內。吳銘見今日雖是受傷險勝,卻又悟得符篇一處精要心法,自此內功進境飛昇,卻也值得。不過如在出關之前,一直帶傷去與眾多更強分身對敵,怕是極為不妥。又想到自起身之時直至此刻還水米未進,腹中早已飢餓難耐,會使傷勢更重,便順手將少陰少陽兩分身屍首收了,走出環外向桌上看去。
不料此時桌上卻空空如也,吳銘不明其故,圍著桌子轉了兩圈,仍是看不出端倪。想到今日起身過早,此刻有傷在身,既然此刻未到用飯之時,那邊先於玉床上歇息片刻吧。當下又仔細檢視了一下傷處,稍作處置,便回至玉床之上靜臥調息。
如此又過了兩個多時辰,仍是不見飯菜現於桌上,吳銘心中不禁起疑,暗道:“難道師父竟是忘了為我準備飯食?那今後卻如何於此再行修煉啊!此事絕無可能。”接著再等了一個多時辰,吳銘已餓的兩眼昏花,卻仍未見到餐飲呈上,心中不禁加倍焦慮起來,極力回思關尹子離去前所叮囑之事。又想了片刻,吳銘突然啞然失笑,心道:“近幾日勤於練功,居然將師父所說辟穀一節忘於腦後。可真是蠢笨。”
吳銘即己記起辟穀修行之事,便也不再指望今日能再進飲食。既然腹內空空,索性於玉床之上安心療傷,待明日之時再做打算。不想吳銘如此安排卻誤打誤撞,正合了此玉床之功效。
原來此玉床不單可助人練功悟道,還於調理內外傷病極有助益,吳銘於其上導引吐納一日一夜後,右臂傷勢已大為好轉。待第二日用過午飯後,吳銘已覺臂傷痊癒,便又與四名分身於那混沌環內繼續修煉導氣歸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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