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廣dong第一狀師,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確實了得。”
鼓掌和說話的,正是趙磊。
其實,在方唐鏡進來公堂不久後,他已經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趙磊,只是趙磊那一身洋人裝扮以及頭髮,讓他不敢去招惹,所以也就當作看不見。
就算現在趙磊出聲嘲諷,方唐鏡也沒第一時間發火。
猶豫了一下,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請問,閣下是誰呢?這裡是公堂,除了狀師和大人之外,在沒有大人的批准下,其他人是不能說話的。”
趙磊從一旁的位置,走到公堂中間,邊走邊說:“你可以是林員外的狀師,難道我就不能是黃氏夫婦的狀師嗎?”
方唐鏡一愣,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趙磊一番,然後又再次客客氣氣,笑呵呵的說道:“雖然不知閣下是誰,但閣下可知,狀師不是人人都可做的,至少要有功名在身,不知閣下可有呢?”
直到現在,方唐鏡依然被趙磊那身洋人打扮給唬住。
趙磊毫不慌張,很是自信的說道:“我當然有,不信?不信你問大人。”
包龍星一愣,旋即像是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那樣,狂點頭:“對對對,有的有的。他就是黃氏夫婦的狀師,怎麼樣?”
隨後,包龍星對著黃氏夫婦,狂眨眼色。
黃氏夫婦瞬間明白,也趕緊承認:“是呀是呀,他就是我們的狀師!”
方唐鏡是何許人?
他肯定看得出有貓膩。
但在還沒有了解清楚趙磊的身份之前,他又不敢隨意得罪,所以只好退到林員外耳邊小聲滴咕:“這個人來歷不明,最好先別得罪,今天不宜把事情做得太絕。什麼事,等查清楚他的身份再說。”
林員外平時欺負欺負百姓他可以。
但遇到這種情況,他可是非常膽小的,自然不敢多事,勐的點頭同意。
隨後,方唐鏡就對著包龍星拱手:“大人,我剛剛跟林員外商量過,今天的事,應該是一場誤會。租約應該是不知被哪個歹徒給調包了。所以林員外現在願意遵守先父的遺願,將屋子繼續租給黃氏夫婦住,就算不交租,也可以。”
黃氏夫婦一聽,頓時就緊張了。
現在可不僅僅是收不收租那麼簡單,還涉及到了林員外要強jian黃婦人。
若是真的可以息事寧人,像黃氏夫婦這種小百姓,自然是願意的。
可誰知這林員外會不會反悔?
等願意幫他們出頭的趙磊離開後,再次報復他們?
到時候,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還好,趙磊並沒有讓他們失望,方唐鏡剛一說完,趙磊就插口道:“等等!你們覺得是誤會,我可沒覺得這是個誤會。林員外擅闖他人居所,還意圖強jian黃婦人,並且毆打其老公,如今證據確鑿,還請大人明察!”
這下子,輪到包龍星犯難了。
別人不知道趙磊身份,他可是非常清楚。
趙磊就只不過是剛才外地回來的親戚。
真要得罪方唐鏡,事後被他查出趙磊的身份,並且去告發,那可是要砍頭的。
所以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時,見趙磊不給面子,方唐鏡就有些臉色難看的來到包龍星面前:“大人,這人到底是誰?他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林員外都不願意再追究了,又何必再多生事端呢?是不是嫌棄沒收到銀兩?他要多少?一千兩?二千兩?還是三千兩?”
一千兩,二千兩什麼的。
聽得包龍星雙眼冒光,神色大喜。
不過趙磊很快又神出鬼沒的來到方唐鏡隔壁,不屑的撇向他:“三千兩?打發叫化子呢?況且我要的,又不是銀兩。我要的是林員外繩之以法。”
方唐鏡聽後,臉色更黑,他的臉貼近趙磊陰沉道:“兄臺,做事需不需要去到那麼絕啊?雖然不知道兄臺有什麼身份背景,但在下也認識不少說得上事的洋鬼子喔。況且,真要在公堂上辯論,我方唐鏡也未必會輸給你。”
趙磊流露出譏諷的笑意:“是嗎?那就拭目以待了?”
聽到趙磊這麼一說,成名已久的方唐鏡,當場火冒三丈!
想他方唐鏡,在公堂上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現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他都已經讓步,對方依舊死咬住不放,方唐鏡就不能再忍了!
就算對方有天大的關係,自己事後頂多付出些銀兩,叫人周旋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