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打探到了戰場的位置即刻就帶著顧美往戰場方向趕去。
重明來不及歇腳,因為他想早一刻到達,說不定冷玄他們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他們坐上了裡縣去息縣的最後一班公共汽車。在車上,重明從一位當地人口中得知,戰場所處的那片人造林位於息縣東南方向,裡縣的西北方向,如果他們要去那片林子,最好從中途下車,從林子最南端穿過能最快到達戰場所在位置,若是跟著車子到達息縣再回頭,那麼路程可能會翻一倍,同時浪費大量時間。
透過幾番思量,重明決定中途下車,他想先探明究竟再說,畢竟戰場局勢瞬息萬變,錯過了可能再也無法挽回。
一陣車子起步的嘈雜音過後,夜色籠罩下的郊區公路上,兩個孤零零的人影停留在路邊。
重明毫不遲疑地拉上顧美直接進入人造林之中了。
這是一片大冠楊林子,由於這種樹的長得高而且樹莖粗直,因此它是一種很好的經濟樹木。不僅如此,因為這種樹木的枝葉繁茂,就像是一個大帽子蓋在上面,所以得名大冠楊。
“重明!這麼黑,會不會有危險啊!”顧美怯懦地邊走邊把身體往重明身邊湊。
林子裡很黑,天上雖然有月亮,但繁茂的樹冠緊挨著,就像是一個頂棚完全把月光擋在外面。
“沒事兒的,這是人造林,蛇蟲鳥獸的比原始森林要少多了,沒什麼危險。”重明在前邊引路安慰到。
“咕咕,咕咕!”樹上傳來貓頭鷹的叫聲,一隻貓頭鷹站在對面樹的橫枝上,它那發光的眼睛讓顧美感到心生寒意。
兩人在樹林中艱難地穿行著,他們也不聊天,因此走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林子深處。因為是夏天,因此裸露出來的面板被小灌木樹枝劃出了細小的傷口,再在汗液的醃製下讓人疼痛難忍。
“重明,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顧美被重明拉著往前走,她邊說話邊喘著大氣。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重明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關心顧美,他以為是走得太急讓顧美吃不消了。
“不,不是我。”顧美說完指了指天空。
重明順著顧美指的方向一看,他立刻領悟了顧美的意思。現在正直夏令時節,正是樹木枝葉茂盛的季節。可是重明往上一看,卻發現這些樹木的樹幹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光禿禿的樹幹插進夜空,支撐起星光點點的夜幕,月光印在臉上能照亮人的五官。
“這,這不可能啊!顧美咱們剛進林子的時候不還是綠茵如碧的嗎?現在,怎麼會這樣?”重明也被這些光禿禿的樹木給搞暈了。
顧美點點頭“這就是我要說的事兒。重明,看來咱們得小心一點了,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會不會有埋伏?”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重明說完就從包裡找出個手電筒來,可是剛準備開啟,他又把手電筒放了回去,因為重明想到如果萬一這裡真的有埋伏,打著手電筒豈不就是告訴別人這裡有人,那不是更加暴露自己了。
重明背上包,拉上顧美,又繼續往前走。這次,他的步伐明顯比上次輕盈許多,行進速度也明顯變慢,顧美也似乎受到他的影響,邁步像踩棉花一樣輕拿輕放起來。
在月光下,兩個人就這樣在鬼手般的禿樹林中摸索著,大約又朝前走了一里多路,兩人拉在一起的手都握出了汗,突然顧美在一聲尖叫之後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摔倒在地,重明本能地拉了顧美一把,所以顧美只跌做在地上沒有傷到上身和頭部。
“怎麼了顧美?走不動了?”重明小聲地問顧美,同時他做了一個“噓”的姿勢,以提醒顧美小聲一點,不要暴露了他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