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攤開外套蓋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上面的紐扣，鎖眉低頭，長長的頭髮從肩膀上瀉下來遮了大半邊臉，擋住慕時嚴時不時往她那看的視線。
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看著旁邊的人從車上下去舒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跟著他下去還是坐在這裡等他。
她往外瞧了幾眼，車子停在一個大酒店下面，他好像是來見客戶的，那她這個樣子跟他下去可能也不合適。
慕時嚴站在車門前，望向坐在裡面不為所動的人，欲言又止。
司機的視線來回在這兩人身上移動，周邊瀰漫著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氛，像極了兩口子吵架冷戰的樣子，兩個都是彆扭的人，誰都不肯先讓一步。
最後，慕時嚴眼神示意了一下，司機立刻心領神會，又灰溜溜地上了車，目送他離開，轉頭對著後面的人問：“小姐，您是要在這裡等慕董回來還是要我送你回家？”
“嗯……你知道他要多久能出來嗎？”
“我就一開車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倒不如你打電話問問更清楚。”司機笑容憨厚。
“哦，那算了，就麻煩你送我去清苑路吧。”
舒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先請一個律師，事有蹊蹺，好好查一下當時的監控，總會找到一些突破口。
在回去的路上，無意間開啟一直靜音著的手機，各種訊息幾乎佔滿了半個手機螢幕，看得她太陽穴突突地跳，其中就有顧思微打來的三四個電話。
這不，又來了一個。
她按下接聽鍵，裡頭就傳來一陣尖叫，“媽媽呀，你終於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想不開，出什麼事了！”
“你有什麼事？”舒歡捂住耳朵，問了句。
“這不是你家出事了，我來關心關心你嗎？”
“哦，我沒事，”舒歡語氣淡淡的，“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別呀，你有啥需要的可以跟我說，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來我家住，你要是沒錢也可以跟我借，你可千萬別客氣。”
這一番話聽得舒歡心裡頭像出爐的小蛋糕一樣軟油油的。
“那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律師介紹給我，我現在需要一個。”
顧思微沉思片刻，“有倒是有，就那個鼎鼎有名的談宴聽過沒？不過他正在國外跟他老婆度蜜月，你現在要請他的話，可能有點困難，但是你也可以碰碰運氣，等一下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你可以試一試。”
舒歡說了聲謝謝，盯著她發過來的聯絡方式，抱著嘗試的心態打過去，意外地接通了。
舒歡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那頭的人說了“你好”二字，是很乾淨澄澈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電話裡頭的人早就知道自己會打電話過去。
她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目的，而對方完全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不僅給了她收取資料的郵件號碼，還安排好了兩個人見面的時間，順利到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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