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見狀,忙道:“楊魏王去世,能稱得上大唐柱石的,全天下也只有大王您一人而已。”
李克用聞言回嗔作喜,嘴上說著愧領,臉上卻風光得意,且教使者回復昭宗,暫不向汴州用兵,請主上放心便是。
眾太保聽說了這件事,以李嗣源為首,一齊向李克用勸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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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道:“刻骨之仇豈能不報?我這樣做,只教皇帝安心,朱全忠不作防範罷了。”隨即整軍備械,命李存孝為先鋒南下,另派人帶信去幽州,命劉仁恭發手下幽州兵出邯鄲,兩軍分頭並進,去襲取汴州以北重鎮——潞州。
朱全忠雖以聯絡宰相崔胤在朝中運作,但並非沒有做打仗的準備。他先是調回了追擊秦宗權的大將張歸霸,又託崔胤以中書省的名義命令原在山東清剿偽齊流匪的薛秦,回師汴州為宣武軍協防。
“朝廷調我來汴州協助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薛秦進到汴州,受到朱全忠殷切迎候。
“說來慚愧,前番請晉王赴宴,反不小心得罪了他,我已將犯了錯的部下處決,並送了五千金給他,朝廷更是出面調停。可兄弟你是知道的,李克用飛揚跋扈,就連聖上的面子也不給。眼下聽說李存孝的大軍已經逼近潞州,不得已要麻煩兄弟相助啊。”
朱全忠將上源驛發生的事饒作變通,騙過薛秦。
“我既然是奉命前來,一定盡力幫大人渡過難關。”
“別一口一個大人的,我和你原非外人。”
朱全忠好自款待薛秦,酒過三巡,詢問薛秦退敵之策。
薛秦道:“黑鴉兵驍勇善戰,李存孝勇冠三軍,除非是用些計謀,不然難有勝算。”
朱全忠道:“從前我們一起打黃巢時,我就發現賢弟智謀過人,這麼說,你已經想好了計策?”
薛秦道:“我哪裡有甚麼智謀,無非當年跟隨曾大帥行軍用兵,眼看耳聽學到一些皮毛。”
“不要謙虛,快點說說。”
“李存孝自恃勇強,當初攻長安時,幾次輕騎犯險,足見其人莽撞無畏,喜歡硬拼。我有意偏不和他較量,只把一半軍隊分成數路,白天偃旗息鼓,晚上鼓譟騷擾,或從東向西,或從南向北,在潞州周圍來往迂迴。他初到潞州搞不清形勢,想找主力決戰卻找不到,趁他暈頭轉向,我集中另一半人先襲破幽州兵的大營......”
汴州軍按照薛秦的方略部署,等晉軍兵臨潞州城下時,李存孝發現城外偶有敵兵出沒,知是朱全忠馳援潞州的兵馬,便先放棄攻城,率眾在城外殲敵,黑鴉軍仗著馬力,幾乎戰無不勝。可汴州兵數十為一股、兩百為一軍,星羅棋散,反覆出沒,多日下來,李存孝和黑鴉軍忙於奔波,費去人力馬力無數,可所得的斬獲卻是不多。
與此同時,薛秦指揮張歸霸、蕭雲海等四傑,奇襲了遠來助戰、立足未穩的幽州軍隊,大獲全勝。劉仁恭聽說折損了不少人馬,心疼不已,索性密令前線軍隊後撤數十里,對汴州軍避而不戰,以儲存實力。
李克用聽說了前線戰事,大怒不已,準備親自提兵南下。朱全忠得知了訊息,向薛秦問計。
“雖說打退了劉仁恭,可李存孝沒有絲毫損失,李克用又要增兵來打,接下來該怎麼辦?”
薛秦道:“打退幽州兵是向沙陀示強,使晉陽不能小覷汴州,但晉王親自要來,這仗就不能再打了。”
朱全忠疑惑,問道:“為什麼?”
薛秦道:“很簡單,因為憑我們這點實力,根本打不過晉王的大軍,況且汴州所在乃是四戰之地,周圍沒有險峻可守,東南還有秦宗權虎視眈眈,如果要拼命的話,結果肯定是要敗的。”
“那你前些日子還誇誇其談,說能打退沙陀?!”
見朱全忠果真急了,薛秦笑道:“打是打不過,即便能打得過,我勸大人也不要打這一仗。”
朱全忠一怔:“什麼意思?”
崔璆一直在旁邊聽著,他這時候已經明白薛秦的意思,便解釋道:“以我對李克用的瞭解,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服軟,你越是跟他動硬,他越是要和你死磕到底,你若央求於他,他面子上過得去了,反而說不定會放你一馬。”
“放屁。他要面子,我老朱就不要面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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