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聽我說一句!”
令澤抬高聲音說道:“令某雖然在朝任職,可也是江湖出身,剛才這個女魔頭一上來就對本官極盡侮辱,換做是在場的任何一位英雄,恐怕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令大人,你的意思是?”
令澤衝眾人抱拳:“我斗膽,請各位英雄讓個機會給我。這李如意雖然窮兇極惡,但是畢竟只有一個腦袋,一條性命,請大家賞個薄面,讓我和她單打獨鬥,贏了,我教她曝屍三日,以解眾恨,輸了,令某甘願以死雪恥。”
他話已出口,群豪也不好再說什麼,令澤抻腰蹬腿,活躍手腕,要和李如意一較高低。
“慢著!”李如意操著尖利的嗓音:“單打獨鬥可以,但是得加一條:我要是贏了,你們得放我下山去!”
令澤斜眼旁瞧,嘴裡哼道:“放心,如果我敗了,也要抓你玉石俱焚!看招吧!”
他話未說完,腿腳夾風已經揮踢過去。李如意慌忙撤後兩步閃過,同時鈺澄收劍退到一旁觀戰。
令澤本是慣用刀法,匆忙之際來不及提刀,便從鈺澄手裡接過長劍,使出一番左揮右砍的刀法,極力向李如意劈砍。
李如意自知身處險境,對主動挑戰的令澤不免心存忌憚,見劍來劍往,便只左騰右閃。令澤刀法雖然綿密,但是鋒刃掠過之處,與敵人的身體總是稍差一點,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過了二十來招,嘗見過各門各派諸多武功的李如意,終於看穿了令澤的身法套路,心中隱隱冷笑。
“原來是個半吊子、二流貨。”
她胸有成竹便得意起來,嘴上不住的譏諷嘲笑,令澤大開大合的刀法始終不能傷及她分毫。
其實,李如意騰閃之時,右臂翻手為爪早暗暗藏在身後,令澤只顧衝砍仍渾然不知...
忽然,李如意瞅準機會,雙爪猛地齊出,直勾勾地奔著令澤的面門抓來,出手迅疾陰狠,必是殺招無疑。
“小心!”
鈺澄站在一旁,李令二人的攻防變化早被他看在眼裡,未免令澤受困,鈺澄在呵阻的同時右手結成“兵”陰印。
霎時,三種不同的特性元氣激盪雜糅,由掌根處騰然擊出、轉瞬而至。
這三相元氣神奇之處,綿密似行雲,荼烈勝焦陽,不絕如流水,剛勁與綿柔交相變化。李如意閃避不及,被元氣擊中肋下,登時劇痛難忍,吐血半升。
令澤呆站在原地,仍舊心有餘悸。過了片刻,忙衝鈺澄拱手道:“多謝道長出手相助。”
“鈺澄子的歸昧三相功,果然厲害。”
李如意捂住肋下,口中喘著粗氣,額頭滲出好些冷汗。
“只是堂堂武林正派,居然要出手偷襲,若早知你們以眾欺寡,我也不會被你們愚弄答應什麼決鬥,教你們直接殺死我便好了...”說罷鼻腔裡哼出嗤聲,扯動紅唇露出一副冷笑。
李如意故作譏諷,攪得鈺澄一時不知如何應答。令澤臉色漲紅,咬牙跺足道:“嗨!都怪我一時莽撞,害道長受這妖女的諷刺挖苦。妖女!你聽著!今天大不了一命換一命!絕不能因為一個令澤,讓你們這群女魔逃出生天!”
說著便把劍身一橫,朝自己的脖頸削去。
“不要!”
鈺澄趕忙出手,牢牢握住了劍刃,鮮血沿著劍身汩汩流了下來。
嵇昀見端陽大會被九天教搞得一團亂,鈺澄道長竟也受了傷,想到李如意畢竟是為了自己而來,心裡既慚愧又惴惴不安,施吾子安慰了他,轉身說道:“乾元門是清淨之所,今天是端陽佳會,各位的仇怨還請留到他日清算。李堂主,你既然已經勝出,就請自便吧。”
群豪面面相覷,見此情形也不便再說什麼。
“掌門真人言而有信,風度卓然,如意萬分佩服。”
李如意欣喜若狂,拱手謝了施吾子便匆匆離了清玄觀。
李甲見李如意走了,搖搖頭衝周嗔說道:“今天乾元門和九天聖教結下樑子,只怕今後難保太平了。”周嗔驚詫道:“你危言聳聽了吧,怎麼說乾元門也是武林泰斗,九天教哪裡敢在太歲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