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希連忙道謝。
像是證明醫生所言非虛,本來還昏迷著的霍雲湛眼皮動了,還低語。
“阿湛?”雲素低頭貼著他的唇,聽清了他的話,神色一僵,眼角掃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簡歡,眸底閃過一抹暗沉凜色。
尚希忙道:“阿湛說什麼了?”
“沒什麼。”雲素抬頭,“只是囈語罷了,醫生,阿湛是可以直接回病房嗎?”
醫生交代了護士。
一行人推著病床離開。
簡歡還是沒動。
病床就要和她差身而過,忽然間,她的衣角被扯住了。
眾人停了下來。
簡歡低下頭,看了看握著自己衣角的手,然後緩緩往上移,對上了病床上那雙水漾過似得的眸子。
尚希一愣。
雲素銀牙一咬,面上卻是平靜無波。
醫護人員也是驚奇,以病人的傷勢來看,別說麻醉還沒退,就算退了估計沒兩日也清醒不了,可現在不醒了,而且還能……
這是怎麼一情形?
簡歡也想知道,就跟想知道他怎麼大半夜爬上她的床一樣,“放手!”
霍雲湛沒有放手,水漾的眸子凝住著她,蒼白的唇動了動,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得,可憐兮兮地渴求大人的原諒……
簡歡只要用力一扯就能將他的手扯開,可是此時此刻,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那一日生死一刻,他不顧身後張威的瘋狂毆打,死死地拉著她嘶吼不許放手的情形。
心口處,酸痠麻麻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放手,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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