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深夜，整個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只有不滅的霓虹燈依舊在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宋啟南站在落地窗前，室內寂靜的過分，少女床上被子疊放的整齊，小書包隨意扔到書桌上。
手中的螢幕明明滅滅，映出男人一雙陰鷙森冷的眼眸。
男人垂眸看向掌心中的手機，冰冷的氣息瀰漫在臥室內，指尖微動，再次將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
鈴聲響的時間有些長，“嘟嘟”的聲音被時間拉長，終於電話被人接起，宋啟南薄唇緊抿，沒有出聲。
過了好一會，那邊才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帶著試探和猶疑，“哥哥？”
宋啟南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深諳，長睫垂下將所有情緒斂去，平靜的語氣像是一潭激不起波瀾的湖水，“在哪兒？”
在哪兒？
岑予一聽到這句話心跳頓了一拍，他沒有問她這麼晚不回家去哪了幹什麼去了，而是用一種極其淡漠的語氣問她在哪兒。
偏生他這淡漠的語氣讓她感到他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的那種。
岑予一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什麼標誌的建築物，她現在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處，深夜車輛稀少，橘黃的路燈一路蔓延至遠處。
“青年路……”她小聲的回答，“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不想給他添麻煩，但是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都與自己設想的背道而馳，他明明醫院裡工作很辛苦，有時要在手術檯上站了好幾個小時，下班之後卻還要想著帶她去吃飯。
而且，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我去接你。”電話那頭的男聲依舊口吻淡淡，他說完這句話便切斷了電話。
漆黑的螢幕中印出少女略顯茫然失措的眼睛，岑予一這次沒有亂跑了，乖乖蹲在路口等他。
墨色的車子飛速穿過街道，明暗相間的路燈一盞盞在車前玻璃上閃過，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指關節泛起了青白色，似乎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路口轉角處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她靜靜抱著膝蓋，看起來孤單又可憐，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宋啟南將車停在路邊，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一一，”他輕聲喊道。
小姑娘聞言抬眸，眸中綻開一抹亮光，她飛快的朝他跑過來，卻在快要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放慢了步伐。
好吧，岑予一承認她慫了。
她可以在別人面前囂張跋扈，可唯獨在他面前硬氣不起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莫名其妙的慫啊喂！
一隻柔嫩白皙的小手攀上他的衣角，小姑娘仰起頭看他，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上下煽動著，水眸裡清透澄澈，語氣中帶著討好，“哥哥……”
原本洶湧澎湃的怒氣突然消散，那一隻柔軟的小手在攀上他衣角的同時也將一股酥麻的電流傳遞到他心底，宋啟南眸光波動，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眉峰狠狠的蹙了起來，“這麼涼？”
掌心裡像是握著一個軟軟的冰塊，沁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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