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朝宸殿是皇上的寢宮，自從貴妃娘娘被皇上接到宮裡來之後，朝宸殿就空置了下來。
朝宸殿裡一片清冷，男子頎長的身形隱在暗處，精緻的五官精雕細琢的恰到好處，他面色淡淡，唇角微勾，眸色深沉如夜。
“孔昭？黍離？”寂靜的宮殿裡倏然響起一道慢條斯理的聲音，聲線微揚，帶有一絲詭異的輕笑意味。
——
那晚過後，原本層層疊疊圍在棲鳳宮的人減少了，岑予一想要出去也沒有人攔著她了，燕以衎和她又恢復了以往的相處模式，只是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心晴看到帝妃二人和好如初，樂不可支，心道那些想要看她家娘娘失寵的人終於可以閉嘴了。
只有前朝的大臣們知道，他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中，皇上近來陰晴不定，脾氣也愈發暴戾。
這天，燕以衎照樣在棲鳳宮陪小姑娘用膳，岑予一沒有胃口，放下筷子決定和他挑明瞭說，“燕以衎，要我說幾次你才肯相信，我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令人難以置信，可我說的都是真的。”
明明他心裡也有了答案不是嗎？為什麼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燕以衎深諳的視線落在小姑娘臉上，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薄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眉眼，在她臉上一寸寸拂過。
岑予一被他弄的不自在，略微側了側頭，下巴上的手猛然收緊。
她被迫與他對視。
一種難言的感覺盈滿全身，他的目光肆意又細緻，岑予一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彷彿沒穿衣服一般，整個人都被他看穿。
她狼狽的想別過眼睛，灼熱清晰的氣息覆下，耳垂卻被人輕咬了一下。
“一一看著我，”燕以衎嗓音輕緩至極，短短几個字在他唇齒間染上了一抹繾綣的意味，“說我是誰？”
他的瞳孔深不見底，內裡縈繞著森然幽深的霧氣，攝人心魄，岑予一微微失神，動了動唇，“燕以衎。”
“我不是孔昭更不是黍離，我是燕以衎，”燕以衎修長的手指穿過小姑娘散落的長髮，扣住她的腰迫使她與自己更加貼近，“忘了以前的事好不好，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尾音極輕，淡到詭異，岑予一疑惑的看他，“為什麼？”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和他們是同一個人，燕以衎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點。
燕以衎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眼眸深處幽暗不明，嗓音更是溫柔的可怕，“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儘管她的話難以置信，可是燕以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或許他們之間真的有前世，而他的小姑娘恰好擁有前世的記憶。
孔昭還好些，只是黍離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一般，那次在京華樓她哭著說想黍離，即便是曾經的自己，燕以衎也絕對不能容忍。
“不要再提前世了，已經過去了，”燕以衎將小姑娘扯到懷裡抱住，低頭在她唇角輕輕吻著，嗓音帶著一絲誘哄，“你只能是我的。”
不管曾經他是誰，現在的他只是燕以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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