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厄斯伸手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桶,轉頭對吧檯的位置大聲道“古拉斯加!多拿些酒來!我這有頭牲口,一兩桶不夠喝!”
酒徒們紛紛被德萊厄斯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醉醺醺大漢們注意到向李雙哲,口吐不清的嘀咕道“大狼狗又帶客人來了?”
“你他麼確定那是人?”
“管他呢,接著喝!”
...
臉色紅暈的酒徒們絲毫沒有被李雙哲的外貌唬住,相互嘀咕了幾句,就有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就酒杯上。
李雙哲觀察著周圍醉酒的大漢,他們的身上都有明顯的疤痕,
幾乎一半的人身上都有殘疾,缺胳膊斷腿的在這裡比比皆是,言語氣質也明顯與普通人有很大區別。
“你應該猜到了吧,他們都是前線退下來的老兵,有很多以前都和我上過戰場。”
德萊厄斯擺弄著桌上的酒杯,指著剛剛叫自己大狼狗的人,“那個是我剛上戰場時的教官,青殺口遭遇戰的時候我殺瘋了,是他舍了一條胳膊把我從死人堆裡搶出來的。”
“那時候你多大?”李雙哲好奇的問道。
青殺口是他穿越後為數不多第一眼就能記下的地名,那裡地處咽喉,因為走勢鬧匪,常年混戰。
據說能在那裡活過三年的兵,可以直接調到天斗城,待遇遠超其他地方的軍團。
“十五?二十五?”
德萊厄斯搖了搖頭,說道“記不清了,我從覺醒武魂後,基本上就一直在打仗,剿匪,邊境衝突,只要有地方打起來了,我幾乎就沒被落下過。”
“這麼說你運氣很好,久經沙場還能爬到高層的位置。”李雙哲說道。
“去他丫的,大狼狗運氣才不好,圍剿黑雲寨的謝寶慶,不知道哪個狗孃養的洩露了訊息,軍團被埋伏,兩個手足兄弟都被落石砸成了泥。”
一聲沉悶的聲音打亂了兩人的交談,從吧檯後走出一個肥胖的大漢,嘴上長著潦草的八字鬍,一隻腿沒了,用木棍支撐的身體。
大漢一隻手夾著酒桶,一隻手端著烤肉,擠開擋路的酒徒,來到桌前放下烤肉,嗡聲說道“又跑我這來蹭吃蹭喝,還帶頭牲口,家裡老牛不耕地了?”
“....請問你禮貌嗎?”
李雙哲目光詫異的看向德萊厄斯,什麼玩楞自己就成牲口了,
還耕地?
咋不讓他採礦呢,他找個橡膠小子一邊採礦,一邊戒王癮。
“別聽他的,古拉加斯這傢伙戰場上丟了條腿,長得像頭肥豬,找不到婆娘跟誰說話都像怨種一樣。”
德萊厄斯搶過對方手裡的酒桶,見倒出的是粉色酒水,驚訝道“你終於捨得給老子喝這酒了,我以為你指望拿這酒給自己陪葬呢。”
說完,給李雙哲也倒上了一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頓時充斥在鼻腔內,整個人精神都清爽了起來。
“哼,最近邊境的氣氛不對,恐怕你又要帶人去送死了,這是提前給你踐行。”古拉加斯甕聲甕氣的說道。
坐在一旁的李雙哲捕捉到了邊境兩個字,似乎從拍賣場回來後,無論是帝國還是武魂殿,都對邊境有所圖謀。
“不對也跟你們沒關係,老實在天斗城養老,一個殘廢還想去送命?”
德萊厄斯擺了擺手,讓他又端上來幾桶酒水,便打發走了對方,自己喝起了酒。
一杯接著一杯,轉眼半桶酒進了肚,德萊厄斯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熟練的從兜裡掏出菸捲,喃喃自語道
“我十二歲開始酗酒抽菸,開始是為了緩解壓力,後來上癮了想忌也忌不掉了,
曾經有個老魂師說過,我要是不沾這東西,說不定能提前五年進入魂帝境界,多救下幾個不該死的弟兄。”
“有競爭就會有對抗,戰爭死人很正常。”李雙哲放下喝乾的酒桶,平淡的說道。
靠在椅背上的德萊厄斯吞吐著煙霧,換個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玩味的笑道“死在一群走私軍械的懶人手裡,死在星羅帝國邊境的衝突上,死在一群殊死頑抗的土匪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