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老師,”佩恩一陣風一樣跑過來,手裡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母雞,也不知是哪裡搞來的。
“老師,給我做個你說過的叫花!”佩恩作為狼人和血族的混血兒,不光可以靠狼人的食物維持生命,血液也可以。不過,通常他都是靠吃肉來過活,因為喝血沒什麼味道,而他又是個小吃貨。
“好吧!”蘇雲接過了那隻可憐的母雞,帶著佩恩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走,免得被丟雞的苦主發現。
打發佩恩去尋找柴禾,他則是毫不猶豫地將這隻雞敲死,然後開膛破肚,取出了所有的內臟。四處望望,沒有找到合適的稀泥,他乾脆自己用水調了一些。
將調料撒進泥裡,蘇雲均勻地將泥漿抹在雞身的外面,然後找了幾片大葉子包好。
“老師!”佩恩抱著一大摞乾柴,興沖沖地跑了回來。雖然他現在六歲不到,可是力氣已經完全勝過成年人類男子。
他將柴放在了地上,堆成一堆,期待地看著蘇雲。蘇雲輕輕一彈,一點火星冒出來,點燃了這堆乾枯的柴禾。
將泥漿裹好的雞,放在火堆旁的坑裡,細細了撒了一層土,然後把火堆移近了一些。
“等火熄了就好了!”蘇雲說了一聲。小孩兒眼睛裡亮晶晶的,盯著不斷燃燒的火焰,點了點頭。
蘇雲看他一副小饞貓的樣子,有些好笑,自從上次給他烤了一次肉,自此他就賴上了一樣。整天想盡辦法的往山裡鑽,夢想著自己能跟他爹一樣,打一隻大大的獵物,然後幸福地整天吃烤肉。只是,他年紀還小,就算力量大,也是危險之極,被蘇雲揍了幾頓就老實了。
他爸媽從沒打過他,整天都快寵上天了。可是他就是喜歡跟蘇雲一起混,在他看來,自己老師會買零食、會法術、會烤肉,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酷的人。
對於佩恩,蘇雲有一種詭異的養兒子的感覺。也是,盧西恩是狼族的首領,整天日理萬機,壓根沒什麼時間教育佩恩。索尼婭倒是夠閒,可她就只會一味地順著佩恩的性子來,要不是蘇雲掰正的力度足夠,估計佩恩早長歪了。
小孩兒一邊盯著火堆,一邊嘴裡碎碎念著自己這天做了什麼事,比如誰誰又罵了他媽媽,讓他狠狠地揍了一頓,因為自己老爸和師傅的叮囑,沒有直接打死,而是打了個半死不活。或者,那個長頭髮的女人整天盯著自己罵,所以自己今天偷了她養的雞。
“臥槽,暴露了!”無意識地說完之後,佩恩才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他立刻雙手捂住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偷眼偷眼地看蘇雲,希望他什麼都沒聽到。蘇雲有些好笑,沒好氣地說:“下不為例!”
佩恩的小腦袋點個不停,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師你放心,我也就是太討厭那個女的才這麼做,絕對只幹這一次。”事實上,這一幕實在是無比熟悉,大家小的時候,不管是偷東家的棗還是西家的桃,被抓住之後都是這麼信誓旦旦。但是,之後該怎麼幹,還怎麼幹,只不過加倍小心而已。
火焰在一大一小的對話裡,悄悄地熄滅了下去。蘇雲一揮手,叫花雞破土而出,飄在佩恩的跟前。蘇雲一示意,佩恩滿臉嚴肅,像是在做一件什麼神聖的事情,伸出小手,在那個泥糰子上面敲了敲。
隨著輕微的破裂聲響起,已經被烤乾的泥土,帶著雞毛,從雞身上脫落了下來。
“啊嗚”一口,佩恩整個人抱住這隻雞往死裡啃。曾經他問過,自己的老師為什麼不吃飯,蘇雲回答說,自己吃不了,也不依靠這種方式延續自己的存在。
成年人可能會羨慕,但是佩恩對此的反應卻是,“那老師多可憐啊,都不能吃東西。”
是啊,多可憐啊!不能吃東西,不能喝水,蘇雲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吃東西的時候,吃的是什麼了,好像是食堂的飯菜?
很快,這個小吃貨就把整隻叫花雞掃進了自己的肚子。他仰躺在地上,雙手向後支地,撐得直哼哼。
蘇雲沒好氣地坐下來,給他揉著肚子,佩恩舒服地嘆息了一聲。這樣吃了還有老師揉肚子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