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震天的碰撞聲響起,魔咒和閃電相撞之後,原本十米直徑的閃電,只剩下一半粗細,對著格蘭芬多宿舍樓附近的塔樓,狠狠地劈了下去。
塔頂在一接觸閃電的瞬間,就瞬間化成了飛灰,但是閃電又被消耗了一絲。閃電鼓起餘威,向著第八層的一個房間劈了過去。
“轟!”閃電再次被阻攔,這一次擋住它的,是這個房間外面那層閃閃發光的魔法防禦。但是很奇怪,這個房間,大部分教授都沒有看見過,不知道這個是用來幹嘛的。
蘇雲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脅,已經到了附近。他不敢怠慢,連忙加快吞噬的速度,有求必應室有很強大的防禦體系,但是這個體系,會不會發揮作用,那就是個問題了。
果不其然,原本擋住閃電一剎那的防禦,有那麼一瞬間的運轉不自然,本來密不透風的防禦,突然有了一個恰好容閃電透過的漏洞。
整個有求必應室一亮,蘇雲發現,一道四米粗的閃電,向著自己所在劈了過來。閃電的速度過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在作出任何反應之前,閃電已經直直地撞在了他身上。
“轟隆!”一聲深入靈魂深處的雷霆聲響起,蘇雲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火山口,身周沒一處不痛,每一處都像被火燒、被針扎,可謂是地獄之中也不過如此滋味。閃電在魔網的每一寸地方來回跳躍,試圖毀掉這個異界之物,化作此方世界的養料。
蘇雲除了痛,便再沒了其他感覺,就連對冠冕的吞噬,也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魔網在這個時候,徹底地失去了蘇雲的控制,開始慢慢地伸展開來。一張銀色的泛著光的巨網,在有求必應室的半空中鋪開,慢慢地向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閃電雖然強大,但卻是無根之木。天空的黑雲,在劈出這一道閃電之後,便消散在了空氣中。而劈在魔網上的閃電,在跳躍了一陣之後,只能不甘心地閃爍幾下後消失。這種強度的攻擊,就想毀滅這麼偉大的規則造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蘇雲不一樣,他雖然是魔網之靈,但是他的靈魂還是一個凡物。哪怕是這麼久以來,他的靈魂都有魔網本源化成的銀火滋養,可還是沒有得到本質性的提升。
閃電雖然已經消失,但是那股毀滅之意,卻直接擊垮了蘇雲的靈魂信念,讓他陷入了無比真實的痛苦幻覺之中。只要他信念崩塌,那麼魔網就會徹底失去主人,變成一件無意識的死物。那麼最壞的結果,就是蘇雲徹底地煙消雲散,而魔網則是被這個世界緩緩消化,化作它成長的資糧。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一個最壞結果的可能性,相當地大。
而已經吞噬了一大半冠冕的魔網,開始恢復了自己一部分的特性。首先是無視阻隔,這個阻隔是常規意義上的阻隔,包括類似於牆壁、簡單魔法屏障之類的東西。第二個則是隱形,魔網本身是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規則器物,是肉眼不可見的東西,在原本多元宇宙遭到的嚴重創傷,讓它失去了這個能力。現在,吞噬了一大半拉文克勞冠冕的魔網,偶然性地恢復了這個能力。
蘇雲陷入了自我毀滅的幻象之後,魔網失去了他的控制,本能性地往周圍伸展開來。所過之處,一切都不能成為阻擋,書架、櫃子、掃帚、各種魔法物品,乃至牆壁,都被魔網一穿而過。它開始探出了有求必應室,向著整個霍格沃茨蔓延開來。
巫師們都是精神遠超常人的存在,雖然看不見魔網,但是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從自己的身邊經過。就好像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卻沒帶起半點塵埃一樣的感覺。但是他們接觸不到魔網,因為他們不是法師,更是因為他們沒有許可權,沒有蘇雲的認可。
“看來,這一次和上一次的雷霆,都是在針對這個東西了!”鄧布利多暗自思忖,他試探性地發出了幾個咒語,但是都好像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半點回應。
魔網經過鄧布利多他們所在的占星塔,在經過格蘭芬多宿舍樓,然後是各個教室,大廳,溫室,拉文克勞塔樓,一直不停地拓展著自己的覆蓋範圍。
很快,魔網就來到了斯萊特林的地窖上空,從上方一掃而過。就在魔網覆蓋斯萊特林地窖的一剎那,哈利突然感到了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那種感覺,好比是第一次看著漫天飛舞的草莖,化作了綠色的蝴蝶,在自己的身周翩翩起舞。又好像是,尋回了丟失許久的珍貴寶物,有一種分外的滿足感。莫名地,哈利就知道了自己從早上起來之後,就一直感到分外焦躁的原因是什麼了。原來是因為自己失去了跟魔網的聯絡,失去了一個法師最重要的朋友和支援。
哈利抬起手,在空中輕輕地一揮,一陣微風盤旋著出現,在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內遊走。風不大,也就能輕微拂起劉海的幾根髮絲而已。這是一個零級的通用法術,“魔法伎倆”,經常被一些懶人用來打掃自己的房子的灰塵,或者是逗孩子用。零級法術對魔網的接觸不是太過深入,只要是精神力達標的人,基本都能學會這麼一個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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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這個魔法伎倆被施展的時候,就好像是在一片迷霧之中點燃了一座燈塔,讓蘇雲混沌而瀕臨崩潰的靈魂,為之一清。每個透過魔網施法的法師,都會被魔網扣除精神力,這既是為了修補魔網,也是為了維持魔網的發展。零級法術被扣除的精神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畢竟不是沒有。這麼一點屬於哈利·波特的微小的精神力,在經過魔網的傳輸之後,直直地落在了蘇雲的靈魂外的銀火裡。
“轟!”聽不見的聲音響起,就好像是在一片油海之上,扔下了一顆火星,銀火猛然放亮、炸開,而蘇雲也從崩潰的邊緣回到了理智的世界。炸開的銀火隨之回返,再次將蘇雲的靈魂包裹在其中。
一隻銀色的透明的手從虛無中伸出,緊跟著出現的是肩膀、脖子、頭顱、軀幹,最後是四肢。最後,一個一頭銀髮的年輕男子,渾身赤裸地散發著幽光,靜靜地漂浮在有求必應室的空間中。一顆嬰兒手掌大小的,天藍色的寶石,正被他拿在手裡細細打量。忽然,他微微一笑,然後張口就對著寶石咬了下去。
“咔嚓、咔嚓”聲連響,這塊寶石很快就被這人吃進了肚子,他滿足地嘆了口氣。輕輕地落在地面上,他伸手從虛空中一扯,一片發著銀光的布匹,被他從虛空中扯了出來。隨意地將這匹布,往身上一披,一件銀色的、剛好蓋住腳面的白色長袍,就把原本的軀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是依舊渾身都散發著微光,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凡。
這個人當然就是蘇雲,在他被這個世界的意識,針對性地打擊之後,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是哈利的一個無意識的舉動,拯救了他,也拯救了魔網。要是沒有哈利對魔網的使用,沒有那點被魔網扣除的精神力,蘇雲說不定此刻已經靈魂破滅而消散了,那麼魔網,自然也就落到了這個世界的手裡。
“說出去,誰會相信呢!一個零級的戲法,拯救了整個魔網。”蘇雲想來,也是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他方才陷入的境地,就好比是第一代魔網女神被卡爾薩斯捕獲囚禁的時候,一樣地無法自由行動,一樣地無法控制魔網。不過魔網女神用自殺的方式擺脫了控制,帶來了奧術帝國的毀滅,而蘇雲則是在自己徒弟的幫助下,完完整整地擺脫了滅亡的危機。
吞噬了拉文克勞冠冕所帶來的收穫是極其豐富的,首先是,魔網的距離再次獲得了成長,由原來的方圓一百米,一舉擴大到,將整個霍格沃茨都完完整整地覆蓋的程度。蘇雲還能感覺到,這還不是自己的極限,真的要放任魔網的拓展的話,怕是能把整個黑湖還有禁林的一部分都包含進去。其次是,拉文克勞冠冕果然不負其賜予人智慧的名頭,蘇雲能感覺到,附魔系以及咒法系的法術,自己突然之間多了很多的領悟,不光是一級魔法,甚至對一些二級魔法,都有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感悟。
但是最重要的收穫,卻不是上面兩點,而是蘇雲總算是初步擺脫了黑戶的身份,可以正常的駐留在這個世界之中,不必再擔心,某一天被世界給踢出去。這意味著,蘇雲總算是獲得了一定意義上的自由,不必再困守一地了,雖然這個自由的範圍有限,也就是以哈利為中心,霍格沃茨那麼大的範圍左右而已。
蘇雲走了幾步,身形慢慢地變成了透明,最後徹底地肉眼不可見了。他向著外面飛去,任何東西都沒有對他形成阻礙,很快他就來到了斯萊特林的地窖,再次成為了哈利手腕上的護腕。這一次的收穫非常的大,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地整理吸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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