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弱小,但是卻比太陽還要熾熱。
溫紙鳶正在對付一隻破壞政府大樓的蛇守,一股陰冷的氣息鎖定了她,登時間墜入冰窖,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天敵搜定的獵物,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緊接著一陣騰雲駕霧,眼前的場景數次變化,肩膀上傳來的疼痛令她冷靜了下來,“淨眼”應激之中被激發,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冷汗刷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此時的她被帶到了數千英尺的高空,而唯一的保護措施就是那雙扣入她雙肩的利爪。她順著爪子朝它的主人看去,那道猙獰的暗金色身影整緊貼在她的背後。
他們在平流層停住了,到了這個高度就連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四周靜謐的聽不到任何回聲,遠遠地能看見天際線朦朧的光。
但那光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樣微弱,只要背後那個怪物鬆開爪子,她就將從離地面上千英尺的高空自由落體,在重力加速度下她將比子彈還快,想來那場面並不是什麼體面的死法。
傳聞裡受福者是天尊意識的化身,他們堅定不移地行走在修行的這條道路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也堅定不移。
“我是欺詐與音律的化身,縱慾的代行者,摩侯羅伽。”西蒙突然產生了一個有趣的想法,又或者說是祂的惡趣味,祂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在溫紙鳶的耳邊說道:“發誓效忠於我,成為我的信徒,不然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然後在你落地前的那一刻,把的身體徹底撕碎。”
“你做夢!”
溫紙鳶咬牙。
“是嗎?”西蒙仔細地嗅了嗅,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那為什麼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我的味道?背德者?又或是說......是你剛才不小心蹭上去的?”
西蒙並不知道她曾短暫地用地夔眾的身份欺騙摩侯羅伽進入了地夔眾的暗網,即便是在高濃度願力的沖刷下,來自異神的烙印也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依舊被祂嗅了出來。
溫紙鳶定住了心神,她居然還能鼓起勇氣嘲諷:“抽樹根的味道不太好吧?”
西蒙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但祂的聲音仍是聽不出喜怒:“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加入地夔眾,要麼去死。”
“能把我轉過來嗎?”
西蒙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溫紙鳶的身體轉了過來,和祂面對面。
女孩兒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像是要把祂的每個細節都刻畫在腦海裡,片刻後她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來:
“還是算了吧,畢竟你長得實在太醜了。”
西蒙鬆開了手,女孩兒的身體朝著下面墜落,祂如獵隼般緊隨她的左右,心中的暴怒幾乎不可遏制。
他要宣判這個忤逆者死刑!
在所有人的面前,用最酷烈的方式處決她!
溫紙鳶一路下墜,耳邊除了風聲還是風聲,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的她心中竟沒有恐懼。
真好啊,這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依靠過任何人,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沒能留在那個盛大狂歡的夜晚,卓然一身,從來沒對任何人有過虧欠。
雖然仍是感到有些遺憾,但當那沉重的包袱卸下的時候,她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她開始感覺周圍變得溫暖起來,像是回到了天竺葵的懷抱,陽光與花香,那些兒時的回憶朝著她紛至沓來。
但那並不是夢境,而是真實,身下的雲霧像是遮擋著一顆太陽,這讓她不像是在下墜而像是在飛昇,溫度在上升,淡金色的光輝穿透雲霧,像是萬重天闕。
溫紙鳶也察覺到了異常,這可是上千米的高空,是生命難以抵達的禁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奇蹟,可她依舊睜開了眼睛,眸子裡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然後她就真的等到了奇蹟......那從天國而至的奇蹟!
那道白金色的流星在半空中接住了她,燃燒的六翼帶著明亮熾烈的火焰,劃過天際的時候像是涅盤的鳳凰,白金色的鐵面勾勒出悲憫和仁慈的線條,卻又如鋼鐵般堅毅。
溫紙鳶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見到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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