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突然被剪斷了一樣,白天與黑夜在一瞬間完成了倒轉,素心甚至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一個完整的思燭躺在地上正在酣睡,就連身上行者的袍子都完好如初,微風漸歇,也放下了滄瀾上師的衣襬。
“唔......”
思燭摸了摸腦殼坐了起來,睜開眼,他有些困惑地看著大眼瞪小眼的三人,茫然道:“怎麼了這是?”
素心大步上前,捏起他的臉就是一陣亂扯,弄得他鬼叫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追劇來著,看的太晚了就去睡覺了.....”思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緊接著他就看見了滄瀾上師,臉色的笑容頓時有些尷尬:“休息時間還是允許有自己的愛好的吧?”
“你看的是本尼迪克特演的《夏洛克》?”一玄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思燭驚了。
“天尊保佑......”一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難道這就是滄瀾上師的受福能力......居然能使時間倒流,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思燭今天早上還剛跟他交流過這部英國偵探劇,也就是說他大概回到了一天之前。
“不知道。”浮塵輕輕搖了搖頭,明亮的眸子看著滄瀾上師的背影,同樣是充滿了震驚,要真是這樣的能力就簡直堪稱無敵一樣的存在,試問又有誰能打的過“無限復活”的敵人?
但他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不論怎麼說,有一位神秘強大的領袖,對行者和密修會而言總歸是一件好事。
滄瀾上師靜靜地俯瞰著嘈雜的拉頌市,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論行者還是民眾,大家都有的忙活了。
誰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裡想著些什麼,是憤怒,還是悲傷?抑或是對受苦受難民眾的憐憫?
但當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一切的事情卻又好像都恢復了正軌,這一點在三位在場行者的心裡的感觸尤為深刻,此時的他們除了對眼前這位上師的有著崇敬的情感以外,似乎又多了些別的東西。
......
斬業望著那被諸天黑影包裹的人影,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他踏步上前,每一步都不急不緩,卻又好像與整個天地間的意志產生共鳴,震得岑梓寧胸口發悶。
餘波尚且如此,直面他的閻司就更不好受了,閻司能感受到身邊同胞傳來的哀鳴,能使暴力狂臣服的只有更大的暴力狂。
毫無疑問斬業就是在場最大的那個暴力狂,鐵牙們既畏懼他又尊敬他,因為在黑日的內部階級之間的關係粗暴到直接跟拳頭掛鉤,誰拳頭硬這就是老大,這種對力量的崇拜與渴望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它們的骨子裡,在血統壓制面前它們尚且還能聽從閻司的吩咐,但在面對斬這樣的猛虎時,殘暴的鬣狗也會拋棄同伴獨自逃走。
當斬業已經逼近三十米的範圍時,外層的鐵牙已經有不少潰散而逃,只有實力較強的老一代鐵牙還能保持鎮定。
二十米的時候閻司的掌心已經冒出了汗,但他仍是不敢妄動,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出了任何動作,下一秒那杆扭曲的長槍就會刺穿自己的心臟。
機會只有一次,失敗就是死。
十米,這個時候黑色的龍捲已經極度扭曲,它們因斬業的威勢不斷被擠壓,鐵牙們憤怒地嘶鳴著,它們終於開始撲向了那個極端霸道的男人,伸出利爪想要將他撕碎。
然而它們的進攻僅能在斬業滿是傷疤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白痕,而那與天地共鳴的撼動卻能在一瞬間將它們的內臟震裂。
閻司的眼中浮現出了濃重的忌憚,自己原以為斬業會自恃半神級別,對他有輕視的心理,沒想到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絲毫大意。他在利用同伴拖延時間,可對方居然將計就計,現在的斬業已經變成了一道勢不可擋的火車,沿途的一切都將被他無情撞碎。
五米,四米,三米.....
幾位擋在他身前聖賢層次的鐵牙紛紛被震成了碎塊,場面既血腥又硬悍,閻司眼角抽搐,這些都是黑日培養出最精銳的戰鬥力,裡面甚至有長老級別的人物,現在居然就像螞蟻一樣被碾死了。
但現在更關鍵的是怎麼讓自己逃出去,閻司懨懨的眼角流露出一絲兇狠的神色,他一把抽空了周圍所有死去鐵牙的鮮血,粘稠的黑血被他點燃,黑色的火焰倒卷而上,將鐵牙的風暴點燃成了黑炎龍捲。
“想跑?”
斬業眼神一寒,他顯然是知道黑日賦予信徒們的天賦的,利用血液點燃的黑炎能讓它們實現鏡面之間的跳躍,藉機脫困,但他腳下的速度仍是不變,手中的“浮屠斬摩羅”已經遞了出去。
暗金色的長矛輕易洞穿了閻司的胸膛,似乎是要將一切都釘死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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