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不是那些鍊金傀儡,瘋狂嗜殺之餘也儲存著一定的理智,深知與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一旦被發現就只有被秒殺的下場。
“不愧是薇星大師的左右手。”素心在心中暗贊,浮塵發現異常的速度比她還要快,要論實力行者中有天賦的比比皆是,但同時還具備大局觀和冷靜頭腦的並不多見。
薇星大師不在,他赫然已經成了隊伍的主心骨。
但就像浮塵所說,即便那些鐵牙藏得再好也不是全無破綻,在數論的攻勢中總能發現一兩隻在空中徘徊著猶豫不決身影,手裡有了大量鍊金傀儡的鐵牙反而失去了瘋狂的戰意,變得惜命起來。
能天閃電洞穿了黑雲,將一隻鐵牙在慘叫聲中拽了下來,她單手持【靜海印】,將這隻鐵牙打成了碎屑。
失去了操縱之後,百餘隻鍊金傀儡從空中墜落,像是飛行中驟然失去了生命的鳥兒。
“果然有效。”她心中大喜。
但更多的鍊金傀儡和鐵牙如龍捲般哭嚎著肆虐而來,願力與業力在空中潑墨似的相互碰撞,昏暗的燈火與黑暗分庭抗禮,雙方拼了命地相互撕咬,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
......
離離舟將橫刀插入鐵牙的眼眶,狠狠一攪,將敵人的腦子腦幹攪的粉碎,即便是鍊金傀儡在受到這般重創之後也難以再度運轉。他將這具屍體迅速踢開,然後一個翻滾躲過了另一名鐵牙驚險的偷襲,要不是他反應快,剛才的那一下足以讓他腦袋被削掉半邊。
橫刀是唐刀四制中的一種,與鄣刀、儀刀、陌刀並稱為唐代四大軍刀,形如蓋古班劍,起自晉朝,為皇室御刀,後在唐朝傳入日本,演變成了武士刀。
其中鄣刀形似匕首,短而鋒利,陌刀則恰恰相反,刀刃厚而沉,刀柄加刀刃足有一人高,唐朝的陌刀隊是令突厥聞風喪膽的部隊,一刀下去就連牛馬都會被攔腰斬斷。
而儀刀與橫刀介於二者之間,刀刃纖細筆直,不論是劈砍還是突刺都極為有利,繼承了劍的王者之風,又不失刀的霸者色彩,在加上唐代精湛的淬火手藝,已經能將生鐵提煉至“鋼”的級別,所打造的唐刀更是武器中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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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儀刀為宮中相中,成為御品帶刀侍衛的佩刀,鑲嵌寶石,配龍鳳環,已經從一柄舐血的利刃變成了工藝品,只有橫刀仍流於軍隊當中,而現在的唐刀也多指橫刀。
離離舟單手“血振”,漆黑的火焰像是粘稠的石油在燃燒,怎麼甩也甩不掉,業力腐蝕著他的願器,精神上的刺痛好似有人用鋼針扎他的大腦皮層。鐵牙並非是不會流血的生物,但更要命的是受傷只會更加刺激它們的兇性。
也許在碰上聖賢層級的行者時,它們會本能的退避,但對手是他一個小小的使徒,那可就說不定了。
浮塵剛才的話他也聽到了,但他卻不能像其他使徒那樣採用遊擊策略來尋找突破。因為他的身後就是【白夜】大陣破損產生的裂口,一旦他走了,那這些鐵牙就會來到拉頌的街區上,掀起恐慌和腥風血雨。
他重複著機械性的殺戮,格擋,俯身,揮刀,在擊殺鐵牙的同時會有稀薄的願力轉化為他的修為,自古以來除去大奸大惡之輩,都會有功德加身,而“大奸大惡之輩”其實就是泛指被業力纏身的事物,哪怕是傀儡也不例外。
他已經不知道抵禦了多少波進攻,哪怕是他這般牛犢子一樣的身體也抵擋不住這般劇烈的消耗,願力的補給不過滴在燒紅鐵鍋上的水滴,他的心肺簡直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可敵人卻不給他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如果是普通的橫刀估計他的刀刃早就砍捲了,但無數次的碰撞依舊是讓他的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刀柄,一隻有著畸形爪子的鐵牙朝他撲了過來,離離舟朝後一仰,堪堪躲過了這一陰險的上撩,但利爪仍是劃破了他胸口的布料,在鐵牙越過他頭頂的時候,他將整柄刀都送入了對方的胸膛,藉著慣性將其一分為二。
黑血鋪滿了他的全身,他將被黑炎點燃的袍子隨手扔在了一邊,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想起了臧小禾和穆斯雲,援軍還未趕到,但敵人仍是無窮無盡。
他既有些難過又有點高興,難過是這種生死關頭居然只有自己孤單的一個人,最終只能像個英雄一樣既悲壯又窩囊的死去,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那兩個傢伙以後的日子應該會過的很孤獨的吧?
一個整天神經兮兮渾身散發著負能量,一個表面佛系內心卻敏感的要命......他都能想象出來,沒有他在中間做調和的日子,這兩個人就會相互影響到雙雙自暴自棄吧?
但他高興是因為幸好他們不知道自己守在這裡,不然不管相隔多遠,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跟自己並肩而立,比起三個人統統陣亡,他寧願這個英雄自己來當。
不過就算自己死了,他們估計也會替自己報仇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相信這一點,正如同他的朋友遭遇險情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擋在他們的身前。
鐵牙們看著這個青年站著一動不動了,似乎終究是被疲憊擊垮了信念,於是它們一擁而上,想要品嚐到他滾燙的鮮血,沒想到青年再度揮起了刀,一刀居合如砍柴般將撲過來的鐵牙們切成了兩段。
“不行啊,看來還不到我死的時候。”他疲憊地笑嘆道。
這裡是空無一人的街道,大霧瀰漫,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再度和持刀的青年咆哮著廝殺在了一起。
血雨飛濺,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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