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與羅剎和地夔眾的陰謀有關。”十二號沉吟片刻，直視著七號的雙眸：“你說羅剎為什麼要盜取這麼多牛羊？地夔眾又為什麼會幫助它們？地下發現的洞穴就意味著他們在這件事上早有預謀......而他們又在合力謀劃什麼？”
“至於這其中的內容，大概也只有行者才清楚了。”臧小禾話鋒一轉：“但我想聽聽七號的看法。”
十二號的意思是七號屬於行者一方，又或是地夔眾羅剎一派？
三號和十一號細細咀嚼著臧小禾的話，感覺後者的可能性大些。
四號顯然是不懷好意的，而七號的問題似乎又是替四號，或是地夔眾問的，這個問題的角度十分刁鑽，簡直就像是為十二號先生設下的陷阱。
想透過質疑的方式尋找十二號自身的邏輯漏洞，然後讓其不攻自破，又或是判斷十二號先生的立場......二人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這個七號為什麼要幫我？”
臧小禾心中疑惑。
七號表面上的是刻意選了一個刁鑽的問題來讓他回答，實際上卻將話題不斷朝深處牽引，這看似是在刁難他，但其實卻是給了他一個完善自身觀點的機會，還能進一步將水攪渾，並且......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店長拍了拍手，示意不再適宜繼續談下去。
當話題涉及較深的敏感元素的時候，店長就會主動將談話喊停，以免觸及避諱，臧小禾心裡門兒清。那麼這件事就會以他的觀點蓋棺定論，七號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他這麼老謀深算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店長插手將話題就此打住，所有人才意識到他們談話的內容開始變得危險起來，於是紛紛將滿肚子的疑問嚥了回去。但阻止的了交流卻限制不了思維，大家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這個七號不是親近行者派系的人，就是真的熱鬧不嫌事兒大，但絕不可能是的地夔眾的同謀。”臧小禾心中有了結論。
至於七號是行者這個選項早就被他個否決了，因為對方剛從自己手中花了大價錢收購了一件業器。
在接下來的幾輪交易會中，臧小禾保持低調，他清楚自己在剛才的發言中太過引人注目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十二號先生在眾人眼中的形象是高深莫測的，雖然待人平和，但也有交流的門檻，那麼，普通的交易自然提不起他的興趣。
秉持著言多必失的道理，在接下來的幾輪交易中，臧小禾始終保持緘默，直到交流會結束。
“來的時候身無分文不說，還倒貼了十萬現金，而現在身上卻多出了兩件功德器和十盎司奧裡哈鋼。”臧小禾心裡喜滋滋的。
這波沒賠，還好還好。
“哦，對了，還有八號那坨來歷不明的東西，回去彙報的時候，也順便請浮塵法師鑑定一下。”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待到所有人臉上的面具都變成了撲克臉，店長宣佈了這次交易會到此結束，十二位戴著“無面”面具的服務員開啟了十二扇大門，引領著客人們離開。
臨走前十一號再度衝他點頭致謝，三號則朝他眨了眨眼睛。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倉庫，當臧小禾再度返回古董店的時候，他望著窗戶透入的暖陽，微微鬆了口氣。
“三號和十一號似乎有意跟你交換聯絡方式。”店長從他身後走來，“您意下如何？”
“十一號的電話我存一下，至於三號....還是算了吧。”臧小禾摘下面具遞到了店長手上，苦笑道。
“明白了。”店長點了點頭，而後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一開始倒是我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