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老嫗的話,目光真誠又明亮,帶給人一種極為穩重又真切的感覺。
老嫗一愣,臉色苦笑的表情僵住,有些難以置信,又覺心裡很激動,讓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公子,您……您可真相信老身!”
她很開心,深陷的雙目佈滿了淚痕,她伸出老繭可見的雙手擦去,對的稱呼頓時尊敬了幾分!
“相信!老人家,我先為您治好傷!”
老嫗將腿重新伸過來,呼天搶地的向感謝,能有人相信她的話,這是兒子死後,她第一次感到開心。心裡暗暗嘆氣,抬住老嫗的腳輕輕一扭,伴隨骨骼一聲輕響,老嫗感覺自己的腳能夠活動了。
又為她按摩了會兒,待紅腫消失後,才抬頭道“老人家,我初來姑蘇鎮,對惡魔之事已有耳聞。昨夜也和您所說的影子戰鬥了一番,發現它並不是無形的,所以趕上山,找了盡塵大師商量誅殺惡魔的事,他似乎也有所隱瞞。”
老嫗一聽,眉頭一揚,驚訝道“小公子,您說您與那惡魔戰鬥過,可曾是一個赤目的黑影?”
道“沒錯,確實如您所說的這個樣子,看不出本來面目……您這樣上山,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不如這樣,您跟我下山,待我查出了真相,還您和您兒子一個公道。”
“哦!”
老嫗眼睛一亮,抬手微微思忖了一下道“老身原本是想跟那群老禿驢同歸於盡的,不想會遇到公子這樣的好人!”
輕舒一口氣,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下山吧,邊走邊說,晚輩還有很多疑惑,想問老人家呢!”
他將老嫗扶起來,二人一步一個階梯從山下走去。
太白居客棧裡。
滿地酒罈堆砌,歪歪斜斜,燻人的酒氣直往門外飄。
老闆娘靠在桌上嗑著瓜子兒,滿臉暈紅,酒興正高,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大碗。
她將一罈子酒抬起拔開頂花,給旁邊兩隻碗倒滿,又給自己斟滿,揚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肘兒,腳踏著凳子,爽快道“兩個小妞兒,別慫啊,老孃不倒,你們也別想倒!”
綺霜綺露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東倒西歪的站起,但見二人臉如紅雲,頭髮凌亂,二人身下,各放置了一個木桶,桶裡全是吐出的酒水。她二人將碗抬起,對著老闆娘笑笑,綺霜張開喝下,打出一個惡臭的嗝,醉意濃濃,大喝一聲,道“爽快!”
話剛說出,已趴在了桌上,口中還喃喃自語“公子啥時候……回來!”
綺露本欲將手中的酒喝下去的,見綺霜趴在了地上,雙眼冒圈圈,滿口唾液從嘴角劃下,一直拖到地面上,那個“幹”字還沒說出,眼睛一閉,直接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碗中的酒,也澆了她一身,那碗,自然也蓋在她的胸口上,恰好合身!
老闆娘不滿的暼了二人一眼,鄙夷道“兩個慫貨,幹不過老孃,老孃才是真的大美女,你們輸了,你家公子是我的了!”
她自個兒將碗中的酒喝了下去,不時,也趴在了桌上,嘴裡胡言亂語,不知所云。
乾瘦的小五將手帕搭在肩膀上,看著酩酊大醉的三人,搖搖頭,不知怎麼辦才好。
一路和老嫗走下,問及姓名,方知其家姓張,男伴死得早,與兒子二人相依為命,因家貧,未娶兒媳,母子二人感情深厚,務實農耕,倒也其樂融融。不想兒子慘死月魅之手,她悲痛欲絕,幾經尋死,又覺此事有蹊蹺,但無人相信他。遇到,她頭一次將心裡的所有話都吐了出來。
而也在其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資訊,越加肯定他心中的那個可能!
殺人的,到底是不是猲狙怨氣所化的月魅,也或者,是人偽裝的?
天空流雲一線,地面春草花香。二人行道太白居客棧,頓聞到了一股極為濃郁的燒酒味兒。
走進一看,那還了得!
綺霜趴在桌子上,口水匯成了一股水流,楊桌下流水,一滴一滴的墜在木桶中,發出沉重又好聽的“叮咚”聲。
綺露倒在地上,胸前還蓋著一個碗,小臉紅紅的,打起了呼嚕。一旁,老闆娘頭髮松蓬,豪放的趴在桌子上,長袖及肩,外衣攤開,雙腿曲直,露出細長的美腿。齊胸襦裙春光無限,令人浮想聯翩。
小五羞紅了臉,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看,也不知如何去收拾這個爛攤子。等了好久,終於看見回來,如蒙大赦,激動道“公子,你快想想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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