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堯伸手拉住女人的手腕,想從她身上找到媚兒的痕跡……
可對方脖頸皙白光滑,沒有任何疤痕。
媚兒自盡……就算暗魅樓有能力讓她活下來,脖子上也會留疤。
就算不留疤,她還活著,也絕對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白楚堯苦澀的冷笑,鬆開女人的手腕,躺在床榻上。“你回去告訴白梓延,不用耍這些手段,他國已至,朕自會懂分寸……”
女人安靜地看了白楚堯一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楚堯蹙眉,氣壓很低的看著她。
“主人有令,璃兒只負責照顧您。”女人只是安靜地站著。
白楚堯握緊手指,想要發火。
可看到那張和媚兒一模一樣的臉,他的火氣瞬間消散,是他對不起媚兒……
“只是負責照顧?”白楚堯冷笑,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費盡心機找你來,不就是想要讓朕寵幸你?”
璃兒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過來,坐下。”白楚堯指了指床榻。
璃兒安靜地坐在床榻邊,身體僵硬,眼中絲毫沒有波瀾。
見女人很聽話,白楚堯的視線有些遊離。
還記得媚兒剛入宮的時候,像一隻謹慎的小白兔,四處看著,小心翼翼,看起來膽小的厲害,卻是唯一敢在他發瘋的時候靠近的宮女。
他喜歡媚兒那雙眼睛,不懼怕他,沒有敷衍,沒有阿諛奉承,也沒有恐懼。
長久的皇宮牢籠中,他和媚兒朝夕相處,他喜歡她……也願意讓她陪在身邊。
直到他發現,媚兒是白梓延的人。
她留在自己身邊的目的,只是為了監視。
他看透了所有人,疑神疑鬼地恨著所有人,他唯一信任的,只有媚兒。
可她,也背叛了他。
所有人,都背叛他。
他也曾經天真地相信,他能逃離皇宮,逃離這個地獄一樣的牢籠,逃離暗魅樓的束縛,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個笑話。
暗魅樓一手遮天,他對於暗魅樓來說就是個圈養的棋子,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站在暗處,玩弄著自己的獵物。
看著他發瘋,看著他密謀,看著他一次次反抗和逃走,然後再把他抓回來,打斷他的雙腿,從精神到身體上折磨他……
讓他一點點絕望,直到徹底放棄自由和所有的希望。
“你就不怕朕殺了你?”白楚堯的手指輕輕勾住璃兒的長髮。
璃兒沒有說話,只是身體越發僵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