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柔的呼吸開始發顫,景黎的話,無非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回了她的心口。
沒有沈清洲,她沈芸柔會是怎樣的處境?
大概如同朝陽一樣,即使聰明,又能如何?
沒有權勢,沒有背景,只能隱忍,暫時任人宰割。
那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所以說,沈芸柔比起朝陽,她是幸運的。
她有父親做靠山,才能在蕭君澤這裡如此囂張精於算計。
但朝陽不行,最初的開始……在沒有資本與蕭君澤制衡的時候,她只能卑微求生,委曲求全。
她要一步步走下去,一個計劃接一個計劃,不能出任何差錯。
因為朝陽背後沒有人,沒有靠山,她不能走錯,不能輸。
沈芸柔卻不同,她知道……即使自己今日如何任性,如何罪行滔天,沈清洲都不會真的對她置之不理。
諷刺地笑了一聲,沈芸柔將景黎肩上的長劍拔了出來。
“我不殺你……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沈芸柔轉身離開,沒有多看景黎一眼。
她輸了,她認。
景黎站在原地,沙啞開口。“小皇子安全了,我知道你在乎他……”
景黎沒有對小皇子下手,即使他知道那不是陛下的孩子,應該斬草除根。
可景黎知道,沈芸柔在乎那個孩子。
她對那個孩子,是有感情的。
沈芸柔用力握緊雙手,沒有回頭。
她無法回頭,她必須一直走下去。
……
皇宮,門外。
文武百官跪在玄武道上,迎接蕭君澤回宮。
軍權在握,木景炎在側,此次西域之行儼然讓蕭君澤徹底坐穩的皇位。
城牆之上,蕭憫彥安靜地看著馬車,皇帝哥哥……終於回來了。
“計劃有變,木景炎回來了,不宜動手。”長孫無邪的人都已經撤離,他們也沒有想到蕭君澤能將木景炎帶回來。
蕭憫彥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此事不急,從長計議。”
視線落在木景炎身上,蕭憫彥深吸了口氣。
對於這個活在傳說中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木景炎‘去世’那年,他還未曾出生,只是關於木景炎的傳聞,讓他心生嚮往。
男人最大的榮耀,在這個男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饒是歲月,都帶不走他身上那股鋒利與光芒。
少年成名,戰神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