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菱點了點頭,行至金戊身側,與他並排而立,遂轉身看著金戊,前身微傾,手上的扇子則輕輕地放在了金戊的肩上,隨即將剛剛所得之暗器,從腰間取了出來,置於金戊的眼前。
金戊見此熟悉的暗器,面色一頓,雙眸微垂,心下便知曉,閣主這是要讓他死……
謝菱用著只有她與金戊才能聽到的聲調,輕聲地說道:“金戊,你以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巧合?你以為我將你帶至此地,豈能輕易的放過你?你心中所看中,所牽掛之人,現下已在我手,我知曉你此刻定是不信,那容我告知你一句話,‘芳草天涯君仍在,碧海青天卿亦隨。’你可耳熟?想不到啊,堂堂霧亭芳雪的大總管,亦是痴情之人,奈何痴情者,總不能善終。”
金戊方才見了暗器,原本就抱著必死之心,又聽見謝菱所說,面色愈來愈暗,眸中更是掀起了千般風浪,雙眼微紅,身子猛地一動,想要撲向謝菱。
謝菱豈能讓他得逞,手上微微用力,金戊微微起來的身子,又猛地一跪,動彈不得。
金戊不得起身,只好伸手抓住謝菱的衣角,抬頭緊緊地盯著她,因他現在被謝菱壓制著半數的力氣,自傷不了謝菱,仍用盡了全力。
謝菱看著自己快要被金戊扯爛的衣角,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挑了挑眉,看著金戊,小聲地說道:“我可以讓她活命。”
金戊雙目一瞪,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倒忘記了自己,現下還不能說話,臉色亦被漲紅,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謝菱看著金戊一臉激動的神色,手上的扇子,從金戊的肩上拿了下來,隨即在他腰間一拍。頓時,金戊覺的自己的功力,又悉數回來了,又見謝菱朝他肩上輕輕一點。
“可以說話了。”謝菱起身說道。
“你說得可是真的?”
金戊一張口,發現自己能說話了,不過因他之前一直無法說話,這猛地一開口,竟像是從吼間處嘶吼出來的,聲音壓抑。
而坐在堂上的樊胤,見謝菱低頭與金戊,好似說了幾句,又見金戊突然像發瘋似的,面目變得有些可怕,隨後的一聲喊叫,倒把他嚇了一跳。
喬聞仍舊跪在一旁,對身邊發生的事情,無甚在意。
淳于煢在一旁看著謝菱此番舉動,眸中閃過幾絲趣味,像看熱鬧似的,身後的藍煙正輕輕地按壓著她的玉肩,而粉蕊則緊緊地看著淳于煢那隻受傷的手臂,謹防她亂動,將傷口撕裂開來。
“千真萬確。”
謝菱甩出這一句話後,轉身看向樊胤,“大人,我已經說完了,你可再問於他。”
樊胤點了點頭,再次拍起驚堂木,問道:“堂下之人,可是霧亭芳雪的大總管。”
金戊好似決定了什麼,雙眸變得堅定無比,轉頭抬眼看著樊胤說道:“正是在下。”
樊胤正準備開口繼續問,豈料金戊先他而答。
“喬聞所說,全部屬實,大人手上的冊子,亦是霧亭芳雪所有。”金戊眼角餘光掃了一下謝菱,隨即大聲地說道。
樊胤聞言,心下哀嚎道: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這接二連三的,碰到的都是些十分棘手的案子……
“哇,真是厲害啊!”淳于煢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來人,立馬前往霧亭芳雪,將閣中之人,盡數擒來。”樊胤連忙吩咐道。
捕快們得了命令,連忙佩刀朝霧亭芳雪而去。
待捕快們離去之後,樊胤則吩咐將堂下幾人,暫時羈押於京兆府的牢獄之中,以待後定。
“女皇,今日傷您之人,下官定會給您一個交代,這公堂之上,委實簡陋,還請女皇移駕於後堂之處。”樊胤恭安排好一切之後,便來來到了淳于煢身邊,恭敬地說道。
淳于煢打了一個哈欠,一副疲累的模樣,緩緩開口道:“不用了,本皇要隨謝大小姐回去了,今日實在是太累了些,還望樊大人,切勿忘記方才所言,本皇在謝家,靜候訊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