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剛關上房門,顧白的心情還很是低落。
“你怎麼了?因為月塵說謊嗎?”
顧白也沒想到寶拉會問的這般直白,她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寶拉點了點頭,說:“是!”
“也是,你會的那般多,活的又那麼久,怎麼會看不出別人在撒謊呢?”
寶拉卻是沒有直接接上顧白這句話的話尾往下說,而是說:“你在埋怨,在傷心月塵的不真誠,可在我的眼中,你有的時候也在對他撒謊啊!”
顧白先是愣了一瞬,接著就直直看著寶拉。
寶拉眨了眨眼睛,問:“你忘了什麼時候對他撒過謊了嗎?”
顧白搖了搖頭。
她當然記得,可她那些謊話也是不得已……
對啊,不得已啊!
可既然自己都有不得已要撒的謊,為何月塵就不能有呢!
顧白忽然就想通了。
她抱起寶拉重重的在它額頭上親了一口,說:“謝謝你。”
寶拉不說這些,煢齊原本就是上古兇獸,跟不可能知道這些。因此這裡除了寶拉,其它的都以為月塵只是命格貴重罷了。
寶拉眼眸深邃的看著月塵,只見他此刻正閉著眼睛,接受契約聖光的洗禮。
它突然有一種自己陷入了一個局中的感覺。
自從和顧白相遇後,似乎它以往所認知的事情都在被打破,所有事情發生的是那麼的不正常,但它偏偏就切切實實地發生在它眼前。
此刻月塵也並沒有他們看起來的那樣輕鬆,他感受到身上所有的肉、骨頭和筋脈都在經歷著一種神秘力量的衝擊。
那種,那種感覺就像是全身的血肉都在重塑,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
然而他想大聲發洩出來,卻連張嘴的動作都做不到,就好像他暫時控制不了他的身體般…………
這種陌生的現象,讓月塵又是震驚又是恐慌。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和神獸簽訂契約,他真的會覺得自己這是瀕臨死亡……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月塵感受到他對身體的支配權又重新回到了他手上。
他試著緩慢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顧白盯著他的額頭看,這會兒則是和他的雙眼對視。
月塵看到她眼睛中的好奇,問道:“怎,怎麼了?”
顧白看向他的眉心,說:“好奇怪啊,怎麼你簽訂完契約,額頭上還冒出了一道狹長的黑線。”
月塵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伸手摸了摸眉心正上方的額頭處,卻是什麼也沒摸到。
“是不是,摸不出來?”顧白拿出一面銀鏡放到月塵眼前,說:“你看!”
月塵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還是那張臉,但又似乎不是那張臉。
尤其是額頭上的那條黑線,是那麼的陌生,卻又那麼的熟悉。
熟悉?月塵不知道自己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就像是他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一樣,讓月塵即覺得應當如此,又覺得不該如此。
顧白看著月塵盯著鏡子發呆,還以為他這是嫌醜。